什么人都有。有些话看起来站在中立甚至偏学员角度,却在暗中引导舆论。”“不管是什么言论什么立场,只要在控制中,就不是大问题。”部长说,“外界对副本的影响极其有限,对季星海的影响更接近于无,不用太担心。”境外的他们控制不了,境内的有一个逮一个,三代连坐别想跑。从联邦恐怖传说首杀,到四分之一张方舟船票,第二场考试的第一天,学员季星海就贡献了让人叫绝的表现和无数素材。海内海外,无数大佬在论坛分析他的行动,他的心理,以及副本可能的发展。就是娱乐区的都赶了趟,把视频剪辑出来吸引流量。
这个学员简直凭一己之力养活了无数up主。但那都是他对别人的影响,别人等闲影响不到他,即便其他学员也是一样。不,应该再加上异常生物。这是一个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异常都是恐惧值0的异类,也许对异常生物来说,季星海才是那个异常。部长想起人类对异常生物的研究和了解。异常生物对人类的伤害建立在‘恐惧’上,它们从人类的内心深处唤醒他们的恐惧。这种恐惧有一部分根植于基因,有一部分因为经历,人类一旦被它们撼动心灵世界,被攻破,就会变得异常脆弱,然后疯狂、混乱、自毁。季星海的恐惧值一直是0。心理专家分析,或许他不是没有弱点,而是长期处在恐惧和噩梦中,久而久之,自己也成了恐惧的一部分。恐惧本身又如何去‘恐惧’?当然,这都是心理学家毫无根据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等季星海出来吧。考场中已经是傍晚时分。随着阳光离开地面,世界被另一种灰暗的色彩彻底掌控,并且越来越暗,就算是对副本情况一无所知的学员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对。这不仅仅是气温下降或者天变暗,而是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登场,让他们每一个毛孔都战栗起来。日落之后白色资源箱就不再出现,之前拿到了汽车旅馆一日体验券的学员不敢在路上溜达,他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住宿地。而没有这种手气的人也在地图上寻找人类聚集地——比如小镇、酒吧等人气旺的地方,同类多总是能带来一些安全感。假设那真是‘同类’。季星海不但没有前者的手气,同时也没有后者的运气,距离他最近的人类聚集地都得开车几个小时,十二点之前他是绕不出这片森林了。那还急什么?所以他干脆找到那片曾经很有名的野营之地,走,旅行去!曾经的露营圣地就在森林中,是一处小小的开阔的草坪。似乎因为这一带的地质关系,它长不出高大的乔木,附近又有流动水源,所以成了天然的露营地。季星海开着车进来了,此时天也已经黑了,仰头能看到一片暗蓝色天空,被幽暗的草色包围着。风呼呼吹在脸上,带着呜呜的声音,好像森林里谁在哭。环顾四周,露营圣地还落下许多残旧的帐篷,帐篷皮都破了,露出光秃秃的骨架,几块布挂在上面摇摆。帐篷不远处有几个早就熄灭的火堆和烧烤架,不知道什么东西爬过,连带着柴火堆也发出簌簌响声。屏幕前的观众禁不住低呼一声,同时抱紧身边的人或自己,这是何等经典的联邦恐怖片场景?副驾座上皮行者娃娃睁着塑料纽扣制作的眼睛,呆呆坐在那里。如果没有季星海这个意外,它此时应该变幻成四肢行走的怪物出没于森林,寻找猎物,接近,吞噬他们的灵魂。或许它还会盗取人类遗落的毛发,变化成身边绝不会怀疑的朋友或者情人。所以这种东西明明杀伤力不强,却总是能得手——谁会轻易怀疑身边人不是‘人’?季星海在观众担忧的小眼神里下了车,被树木包围这一小块平地越发幽暗了,暗色中偶有磷光闪烁,那是流过的小溪,泊泊水声在寂静中越发分明。人类畏惧黑暗是本能,也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季星海却似乎逃脱了这个限制,他融合在黑暗中,自在极了。大凡怪物,都喜欢黑暗吧?!天黑了,猎杀游戏开始了。在那款公路求生小游戏里,怪物们都是萌萌哒的像素,它们在黑暗的庇护中张牙舞爪冲向玩家,然后被早有准备的玩家用手头的武器打死。但这不是游戏,是披着游戏皮的噩梦,这里的学员也没有太多心理准备。无论是在野外还是在室内,没有拿到汽车旅社体验券入住旅社的学员都成了被选中的目标。伪装成人类的怪物们在不经意间露出嘴里的獠牙和怪异的双眼,它们用饥饿的眼神窥视着一无所知的学员。饥饿游戏撕开趣味和无害的表象,露出其真实狰狞的一面。特价房。“叮咚,是谁在按门铃……”无人的走廊想起孩子欢快的歌声,还有咕噜噜弹珠滚动的声音和跑动的声音。房内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学员看向破旧房门。“叮咚。”门铃应着歌声响起。“谁?”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眼睛死死瞪着大门。“叮咚,是谁在按门铃,你藏好了没有……”门外无人回应,只有清甜且诡异的童声。“呜呜……睡觉,睡着就好了。”她牙齿打颤,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听。却没发现黑色的小脚印出现在特价房一角,一步,两步,慢慢朝着床靠近。学员闭着眼,耳边的歌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那个唱歌的孩子正一点点靠近。平整的天花板突然涌动,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暗红色凝聚在凸起的人形上,凝成粘稠的液体。啪嗒,它滴落在还未睡着的学员的额头,顺着太阳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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