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硕没想到她会问起此人,也想起周娘子和她提过这个人,便道:“昨儿周姐姐还提了句,说好些时日都没见到此人了。那日,绣娘给她送衣裳,发现人不在但屋内的包裹像是没动的样子,也没敢进去。”“包裹未动,人几日不在?”陆南星喃喃道,“难道是她被人劫走了?”阿硕吓得一愣,“谁会把她劫走?”与此同时,在宁州城的平民区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里,萨满被破布堵住了嘴,五花大绑地被捆在屋内。为首的男人和手下商量,“我担心拿下这娘们嘴里的东西,她就会用邪术逃脱或者引人过来。你还是先跑趟老营,告诉头儿,请示如何安排。”半个时辰后,天将擦黑。萧祈晏刚从阎少康帐内出来,就见手下朝着他比划手势。待走至自己帐内,听闻手下捉住了他一直在找寻的萨满,垂眸思索片刻,命道:“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弄出城外目标太明显。在民宅内严刑拷打,恐怕会走漏风声。买通看管监牢的刑房捕快和牢头,将人送过去先拷打一阵子,派人守在外头。后半夜我过去亲自审问这个人。”萨满并未有萧祈晏想象的那般,经得住严刑拷打,稍微动个拶刑她就受不住晕了过去。待萧祈晏到达监牢,一盆冷水朝着她泼了过去,待人悠悠醒转,立刻哭道:“官爷,小人并未行害人之事,如何将小人关在这牢里。小人可是大帅府请来的贵客。”萧祈晏冷笑道:“贵客?你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罢。”萨满听了这句话,慌得眼珠子转了转,哭道:“官爷你这是欲加之罪,小人为大帅和夫人祈福,夫人这才有了身孕,怎么说这是见不得人之事。”萧祈晏听到林氏有了身孕,一把抓住萨满的脖颈,“这些不用你说,还不如实交代,今日你的命就葬送于此。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道行活命!”萨满的脸色渐渐青紫,她死命揪着萧祈晏的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说,说。”谁知,萧祈晏只微微松开,冷笑道:“那要看你说的秘密,够不够留下你的命。”萨满咬咬牙,“夫人层害过姓陆的姑娘,让小人在符水中下毒,但但此人竟然无事……”萧祈晏掩盖听到这件事后的震惊,不动声色问道:“下毒会怎样?”“会逐渐昏睡致……致死。”萨满只得求饶般地看着他,“这姑娘的命数好生奇怪,明明是死命,却活蹦乱跳,小人道行太低,也镇不住她。”萧祈晏的脸逐渐靠近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还能做出什么药?引发哮喘,如何?”萨满惊慌地说:“害人之事要受反……反噬,做做,小人做。”她艰难地咳嗽出声,倏然间被松开了脖颈,这才有种大难不死的侥幸心情。
萧祈晏从袖中拿出一块绢帕,擦了擦修长的手指,垂眸命道:“何时你帮我做出这药,并且待我的仇人死了,我就封你为国师。”萨满惊吓地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拼命地点头,“多谢大王成全,多谢大王成全。”“在这期间,你若想办法脱逃,捉回来就是你的死期。再有,林氏那边,若我有需要会派你过去当线人,一切听我命令。”萧祈晏看着她,“你已将林氏下毒之事告诉了我,休想玩出什么花样。”待陆南星听到萧祈安重新夺取甘州, 并且收缴了金军骑兵的千匹战马后,也已过了六七日了。这些时日她也没闲着。宁州城里出现了一道奇景。平日里在家足不出户的女子,纷纷约着聚集在大帅府别苑里---报名进学。另陆南星沈慈恩等人意外的是, 报名学习功夫的小娘子竟然是为数不少, 再有就是学习一技之长:辨识草药、治疗外伤,反而读书写字报名的人数寥寥无几。看来大家经过一场战役,越发深切地感受到乱世之下, 多学技能保护家人和自己, 活着才是第一要务。许招娣带着一队女子,跟着小山子找来的几名功底扎实的士兵从练拳站桩开始学习。阿硕带着一队人学习草药和如何治疗跌打损伤。沈慈恩则亲自带着李妈妈的两个女儿, 又选了几十个女娘, 教其一笔一划地练起了大字。周娘子的绣工队伍也增加了人手, 就连李妈妈的后厨也多了十几名慕名前来婶子们处理着堆积如山的马肉。日日看着热闹的场景,陆南星更是几日都没有回到大帅府, 如今刚迈入大门就被林氏身边的大丫鬟告知, 大帅有急事命她前去老营相见。陆南星谢过, 顺便说了句, “既如此,我就不去夫人那里问安了。”转身出门骑上马出了城。待一路通报,进到主帐就被阎兴邦拉着笑问, “为父听闻你在城里忙的如火如荼, 据说全城的女子都被你招募麾下,可有此事?”陆南星也没想瞒着他, 便如实道:“这事女儿还真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兴许是百姓们打仗打怕了, 就想着多学技能防身。女儿想了想,这不正中下怀么。若百姓都有功夫在身, 再遇到敌人,岂不是抓一个就能上阵杀敌?便也乐得成全她们,人尽其用,也能把宁州城建设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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