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半月,除了樊青以自己名义派人送了口信,说一切皆好。招募也很顺利,林林总总招募了几千兄弟云云。萧祈安却并无只言片语让捎回来,口信也没有。陆南星越想此事越觉得蹊跷,她决定带着阿硕和几名亲兵,亲自跑趟和州,也刚好看看那边的情况。谁知,王广全得到消息后,也带着亲信主动跑到和州找到萧祈安,打算和他商量合军一事。如今甘州兵多粮少,王广全知晓阎氏父子早已恨上他,如何不肯再带着人马回去。现如今,若主动提出和萧祈安合兵,拽上他这个能截粮饷脑瓜灵活又能打仗的人,不怕手底下的兄弟们挨饿了。这件事被萧祈晏暗中派人秘密传到了阎兴邦那里。大怒之下,阎兴邦决定去和州一探究竟,阎少康自然不会放过他早已计划好的机会。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和州城外,却见旌旗猎猎,守城士兵也换上了义军的装束,看上去队伍严整,训练有素。能在短短几日变化一个新的面貌,阎少康心中更加妒火如炙,他命令队伍在城外的一个空置的驿站歇脚,派人给城内萧祈安送信。萧祈安与萧祈晏正在和王广全商量合兵之事,与他而言,将义军尽可能合兵壮大力量,无疑是现阶段最好的策略。金军最希望义军四分五裂,分而攻之,诸葛歼灭,阻力会小很多。听闻阎兴邦来了,便疑虑地看向屋内正与王广全攀谈的萧祈晏,为何阎兴邦这么快便知王广全来和州的消息,这其中必有问题。他来不及询问,回到正堂托词说突然有了要紧公务,“十二弟,你好生陪着王大帅吃酒,待我回来,咱们再一醉方休。”他亲自出城迎接阎兴邦。阎兴邦听闻他带着人马来到驿站,冷笑道:“我信任你,如同康儿一般。你却背着我,要与王广全合兵,是也不是?”萧祈安拱手道:“大帅问起,属下不敢搪塞。请听属下一言,如今朝廷已下旨,允许各地自组团练对付咱们义军。您与二当家之间的矛盾,算得上家事。如今外敌当前,当以速速谋划。而家事则缓,大家坦诚说开,又有何不可?”阎少康嗤笑道:“将大帅安置在此处,便是你如此待客之道?”萧祈安对他的刁难并不在意,只看向阎兴邦,“属下亲自来迎,自然不敢怠慢大帅。”阎兴邦照旧冷着一张脸。他自然要进城,看看萧祈安这小子如何处理他和王广全之间的矛盾。阎少康也等着挑错,谁知萧祈安这厮竟然将他们一行人安置在和州府衙的院子里。放眼看去,这应是和州城内最好的房子。又派人送上了好酒好菜招待。阎兴邦总算是有了些笑模样。
父亲的这些变化被阎少康看在眼里,当日,他亲自派人以父亲的名义送信给萧祈安,就说赶路困顿,闭门谢客。这厢又将蒙汗药放入酒中,哄着父亲喝了,好安排他的计划。阎少康顺利将亲爹迷晕制造酒醉后, 萧祈晏接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将阎兴邦前来兴师问罪添油加醋地告知了王广全。王广全尤其听到阎兴邦在小辈面前称他是贪生怕死之辈,更是暴怒之下七窍生烟, 起身就要找他算账。萧祈晏的人见计划进行顺利, 一边假意阻拦,“大帅莫要着急,兴许是阎帅对您有所误会。待萧头向他澄清此事, 这个谣言在军中也会慢慢散去, 不会影响您的声誉。”王广全听到他提到谣言,更是一把推开拦住他的几个战士, 一把捞起桌上的偃月刀朝着院外走去。跟在后头的几个人互相对视后, 一路跟着他出了城, 在通向驿站的小道上将其一下砍晕,并且找人看管起来。萧祈晏听到王广全已被控制的消息后亲自去见萧祈安, 并且按照事先安排好的, 派人故意拖住樊青, 走至正堂才发现萧祈安雷打不动地在练弓, 并且专挑午时日头最毒的时辰。外头被晒的明晃晃的耀眼,就连草靶子看着都重影。只见他赤着上身,厚实的双臂用力拉起弓时, 犹如山峦那般。只见他出手果决, 须臾间箭矢穿过草靶竟然钉在了后头的柱子上,箭尾微晃发出“嗡嗡”的响声。“六哥, 大事不好!”萧祈晏故作焦急地说:“我听闻送信的弟兄说, 王二当家的出城找阎大帅算账去了。若两个人就此打起来, 那他们所带的亲兵也会厮杀在一起!”萧祈安听后两道浓眉蹙了蹙,放下弓箭抄起石凳上的衣衫边套边向外走, “何时发生的事?”“我一听非常着急,也没细问,总归到了城外就会知晓。”萧祈晏跟着他去了马厩,二人骑上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萧祈安边打马边思索着对策,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城门。和州城比宁州小了一圈,还未出城就听到城外的吆喝声,有的人甚至和守城的士兵起了冲突。“怎么回事?!”萧祈安出城后拉了缰绳,目光冷冷地睃过闹事的人,认得其中一两个像是王广全带来的人,就听萧祈晏厉声质问道:“怎么,喝多了黄汤就跑来撒野,王二当家要是知晓,必不会容忍你们如此败坏义军军纪!”“俺呸!”其中一个跟随王广全最久的是手拿明晃晃的大刀,指着萧祈安骂道:“你把俺们大帅关押在哪儿?!若不放人,俺们就把你捆了,烧了这和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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