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姜之煦降了副驾驶的车窗,男人的声音透过薄雾悠悠传来:“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爱好。”
“……”
于似认命的拉开副驾驶的门。
光线半掩,车内氛围幽暗。
姜之煦的声调低低:“用我帮你系安全带?”
他声线过于低缓,像揉进了百年陈酿,流动的醇香挑起醉人香。
反而平添了暧昧。
明明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可于似却感受到他的那股气息顺势而来,软磨硬泡般的细磨她的壁垒。
姜之煦一直都很绅士。
在她没有任何表态前,从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行为举止都在得体范围内。
可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过大还是姜之煦的意图过于明显。每每接触到他,她的所有感官叫嚣着、最大化的触及神经。
于似叹自己没出息。
默默拉上安全带。
车子启动,缓缓步入车流。
车厢内太过静了。
静到甚至能听见彼此平缓的呼吸。
“很紧张?”
姜之煦突兀出声。
闭目装睡的于似被吓了下。
姜之煦总是这么没头没尾,但她秒懂。
明明也没紧张,可听了他的话。
心脏莫名突动,鼓动着气息也凌乱一瞬。
于似清楚的知道,她一直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情。从那晚姜之煦挑明想追她开始,她有意麻痹自己,自发的躲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可能会受到伤害的事。
是的,她把姜之煦的追求归结到了‘可能会受伤害’的一类。
接受他的追求,就意味着要允许、接受他心里有别的人,甚至当别人的替代品。
结果注定不会是得偿所愿。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这都是人体正常的自发躲避机制,于似也不例外。
但是,她没有办法不会因为姜之煦的某些行为以及话而受到影响。
更无法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姜之煦问她‘很紧张?’
紧张谈不上,和他相处她只是不自在。
这份不自在出自她自己。
那是一种割裂的矛盾。
长久的沉默令姜之煦以为于似真的睡了,如果不是看到她眼睫轻颤以及一瞬乱掉的呼吸。
姜之煦抿抿唇,绷出一句。
“习惯就好。”
于似:“?”
于似忍不住睁开眼瞧他。
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听听你这是安慰人的话?
于似气结。
但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姜之煦余光里,注意到于似扭头的动作起伏,不由看过来。
她面容隐着,秀气的眉微拧。
那双杏眼瞪得比平时要圆,双颊两侧的弧度因抿着的唇而微鼓。
小情绪易现。
短暂的愣怔后,姜之煦收回视线。
唇角的弧度蓦然扩大,牵连出一道低稠的笑吟。
他也是偶然才发现,居然还挺爱看于似生气。或者说,他更喜欢她一切剥离开原有情绪之外的,富有活力的小情绪。
-
吃饭的地方是盛昀选的。
于似和姜之煦到时,其他人早就到了包厢。
这家是个炒菜馆,装修复古大气。
门口是一个四合院,院内有假山流水喷泉,屋檐垂吊着红灯笼,来往人流不息,竟有几分闹市气息。
于似落后姜之煦半步,跟着往里走。
其中有那么几次于似差点被对过而来的人流冲没,是姜之煦虚扶过来的手臂把她罩在身侧,虚虚揽住。
虽不曾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但于似还是感受到了他温热的体温以及沁鼻的冷香。
撩动着她的气息微微浮动。
越过四合院,进到里面。
竹香气息拂面。
“似似?”
于似还想问问这是什么香,没来得及出口便被人喊住了名字。
人影浮动间,寻声望去。
于似一时顿住,是沈落英,和她现任丈夫儿子,几人立于吧台前,似乎在结账。
母亲的现任丈夫姓魏,他笑着和于似打了招呼,给沈母递了眼色,领着看于似不顺眼的儿子先离开,留他们母女说话。
沈母今年刚过五十,依然风韵犹存,皮肤保养的得当,说是三十多都不为过。
她的视线往姜之煦身上落了落。
话是问的于似:“怎么在这儿?”
姜之煦也识眼色,先行离开。
沈母盯着男人的背影,试探问:“他是?”
“老板,”怕沈母多想,于似直接解释:“出来踩点项目,刚结束工作,老板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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