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傅晋寒言简意赅。
两人立刻从市局出来,准备直奔三十多公里外的电子厂。
午后阳光炙热,晒的人心浮气躁,市局门口蹲了不少记者,好在傅晋寒的车停在后门。
包子拉开车门,余光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对方正在剥棒棒糖的糖纸,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她,缓慢的抬起了脑袋。
姜安笑着朝他挥手:“包子哥!”
包子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姜安?你怎么还在这。”
姜安走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哦,我忘记说了,其实还有一点和我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包子立刻问,“哪里不一样?”
姜安说:“我小说写的是拿棒球棍打晕死者,不是高尔夫球杆啊。”
“高尔夫球杆?”傅晋寒声线冷冽。
像是腊月的寒风,冻得姜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安继续无视那张冰块脸,眼睛看着包子的方向,很轻地“唔”了一声:“包子哥,我先走啦。”
包子挠了挠脑袋:“老大,她怎么不搭理你啊?”
傅晋寒摸出一根烟衔在嘴角,抬手拍了一下包子的后脑勺:“哪儿那么多话。”
说完目光投向姜安离开的方向,狭长的眼皮上挑。
小姑娘还挺记仇。
与此同时,包子接到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包子抬起眼:“陈医那边报告出来了,尸体缝合完成,后脑勺钝器伤确定为高尔夫球杆所致。”
傅晋寒面无表情地上车:“先去电子厂。”
信安电子坐落在南城东郊的开发区,养活了附近三分之一的人。
张开就在这三分之一中。
眼下正是午休时间,张开一边和同事说着一些低俗玩笑,一边干饭,他身上的工服到处都是被染上的机油,脸色又蜡又黄,看上去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线长走了过来,“张开,跟我过来,有人找你。”
整条产线中,操作工最讨厌的人当线长莫属,最想巴结讨好的人也是线长。
张开谄媚地端着盒饭小跑跟上去,“线长,谁找我啊?”
线长说:“废什么话,过去不就知道了!”
张开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张开被领到了工厂保卫科,隔老远他就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
一高一矮,高个子那个看上去就不好惹。
包子问:“你就是张开?”
张开点点头,“你们是谁啊。”
“警察,有点事问你,请你如实回答。”包子拿出一张相片,“这是不是你的车。”
张开伸长了脑袋,照片里的车已经被烧的只剩车架,但车牌他认识,是自己的车没错。
他顿时变得愤怒,“我的车怎么烧成这样了!半个月前我只是坏了个刹车就把它送到修理厂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包子抓住重点:“你说你半个月前把车送去修理厂了?”
“对。”张开看上去气极了,“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修理厂。”
“不用打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傅晋寒说。
一小时后。
审讯室。
张开抓着桌角,紧张又忐忑,“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我什么都没做啊,那车跟我没关系,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问修理厂。”
包子敲了敲桌子,“叫什么名字。”
“张开,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
傅晋寒静静看着里面,目光带着审视。
“5月28日晚上9点到29日早上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晚上的时候在宿舍,早上七点半开工,电子厂的员工,我室友都可以为我证明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傅晋寒抬手按住了蓝牙耳麦:“问他柜子里为什么少了一套防护服。”
“你在5月13日的时候为什么又申请了一套防护服,你原来的呢。”
“我去修车的时候落在车里了,离得远我就没回去拿,重新和线长申请了一套。”
姜浅环抱着双臂,“这未免太巧合了点。”
傅晋寒继续对着耳麦说道:“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
“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据我们调查,你父母都是农村人,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条件艰苦,根本没法供你买车吧。”
张开做出苦哈哈的表情:“借钱买的,不犯法吧?”
“借谁的钱。”
张开明显顿了下,说:“我老乡的。”
傅晋寒压低声线:“他在撒谎。”
姜浅侧眸,眼神里带了几分意外。
包子听到撒谎两个字,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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