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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日的晨会,大家都格外认真。
尤其是胡铭。
短短几天的磨炼过后,人虽然晒黑了,但明显精神很多,状态也显得很自信。不管是给百姓们讲解耧车的用法,还是在晨会上发言,言行举止都带着一股利索劲儿。
墙边,坐在旁听位的裴宝来怔怔的看着串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点羡慕。
不仅裴宝来,其余二世祖们,心里多少也是有些羡慕的。
但大家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晨会结束后,四位正式差役照旧去忙碌。
陈庚年则是坐在办公房里,不知道在翻阅什么资料。
别人看起来都有事可做。
唯有裴宝来等二世祖,照旧无所事事。
蛐蛐斗腻了,鬼天气太热又懒得折腾,只能无聊躺着耗日子。
也是奇了怪了,兄弟们以前也这样啊,从没觉得无聊,但现在躺着躺着,反而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有人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说,该不会过几天,愣子真像庚年哥说的那样,突然就变得出息了,受欢迎了,然后转成正式差役。”
这话,让大家都神情一紧。
裴宝来第一个反驳道:“不可能,就愣子那样,能干啥出息事儿?”
也是。
兄弟们天天混在一起,谁不知道谁,大家都是小混子,愣子又是众人里最愣的,能出息才怪。
可话虽如此,前些天串子也是跟着庚年哥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全江县追捧的胡差役。
大家互相对视,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压力。
毕竟那可是庚年哥亲口说的,愣子马上就要出息了!
待在县衙这段时间,大家虽然嘴上不提,但心里每天都在被陈庚年惊叹,从待人接物、到处理事务,庚年哥就跟个活神仙似的,没有他不懂得,也没有他办不到的。
二世祖们不是傻子。
之所以肯乖乖留在县衙,首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服气陈庚年。
当然,以前肯定单纯的服气陈庚年,想在县衙挣点所谓的面子。
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串子变出息,跟着参加几次晨会后,二世祖们一个个都莫名焦虑起来。
兄弟们都老大不小了,总这么无所事事混着,是不是也不太好?
办公房里。
陈庚年隔着窗户,看着外面一反常态,蔫儿吧唧、心事重重的二世祖们,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再晾几天,估计就能试着让他们去干点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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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庚年不知道的是,时间不等人。
他在暗搓搓磨砺二世祖们的时候,主薄邢铁牛已经按照郑文峰的指示,开始下黑手了。
最近天气越来越炎热,已经热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江县偏远的几个穷苦村子里,据说井水都枯竭了。
人尚且还能忍一忍。
但夏种不等人,大家为了节省粮食、用上耧车,哪怕买不起耧车的人家,也会咬牙出钱租赁。
这就导致,耕牛成为了被哄抢的稀缺品。
从六月初,到现在六月中下旬,先拉曲辕犁、借着再拉耧车播种机,江县的耕牛,在高温情况下劳作近一个月,明显开始出现过度劳累的情况。
邢铁牛为了搞事情,还故意出高价租来几只牛,连续在地里劳作了三天。
于是,问题自然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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