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四周围一片混乱,他一咬牙,从侧面悄悄摸过去,随后扬起手里的扁担,‘啪’的一下照着郑文峰的脑门狠狠抽了过去!
啪!
郑文峰猝不及防,在乡绅老爷们惊恐的注视中,被抽的从公案桌前滚落跌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你们这帮刁民,要造反吗——”
他是县太爷,他马上就要做县太爷了啊!
这帮刁民,竟然敢对他动手?!
“造你爹的反!”
“垃圾玩意儿,什么东西!”
“呸!”
“快快,把他按住!”
“让他说,把县太爷藏在哪里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
这么多人同时出手,群情激奋的时候,人们已经不怕了。
反正大家都痛恨郑文峰,有的人趁机踢他一脚,有的人趁机打他一拳,大家都心照不宣。
其中也包括孙成。
他老爹孙元河,八年前曾经被郑文峰的手下,打坏了一只脚,导致现在走路都跛着。
孙家已经够糟糕了,还被郑文峰欺辱至此,如今,大仇终于得报了!
愣子虽然愣,但他比谁都重情义。
家人,兄弟,都是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人!
趁着混乱,孙成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打棍。
“八年前,当着我的面,你把我爹的脚打废了,还骂我是愣子。然后愣子这个诨号,就一直跟着我。但我跟你说,我不愣的——现在,全都还你。”
孙成红着眼,对着地上被围殴的郑文峰憨憨一笑,扬起手里的打棍。
郑文峰被打的睁不开眼,还毫无所觉。
下一刻——
砰!
打棍落下,郑文峰凄厉的惨叫声在县衙大堂里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脚被打废了。
而动手的愣子,则是趁乱被裴宝来迅速扯走。
“姓郑的怎么了?”
“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把他捆起来,经由县太爷发落!”
“大喜事儿,找到县太爷了,他被姓郑的关在了衙门后院,人好好地!还好咱们来的及时!”
陈申、邵芙蕖和众人一起赶来县衙,看到的就是郑文峰被打成猪头,捆绑起来的画面。
夫妻二人见状都有些眼晕。
老天爷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姓郑的,在江县为非作歹,不可一世的郑文峰,就这么被拿下了!
和郑文峰一起来的乡绅们,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幕,眼前发黑。
姓郑的,竟然就这么倒了?
太荒谬了!
但其实一点也不荒谬。
民心所向罢了。
郑文峰最看不起‘刁民’,最后却偏偏栽在了这些普通民众手里。
人们会因为他是官,畏惧他。
但也会因为陈庚年是官,从而不再畏惧的站出来,保护好官,收拾掉贪官!
“这狗官,活该!”
“就凭他还敢欺负县太爷!”
“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让县太爷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人们并不傻。
他们今天动手打了郑文峰,如果不治郑文峰罪,让他彻底无法翻身,那以后肯定会被姓郑的报复。
如今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那就要县太爷出面,以官府的名义,将姓郑的缉拿,最好下诏狱或者流放。
这已经算是最严厉的处罚了,因为县令是无权斩杀犯人的。
这时候,陈庚年在民众们的簇拥中,从后院来到大堂。
如果说人们以前是尊敬、感激县太爷的话,那么此刻,大家看着毫发无伤的他,眼睛里都是欢喜和亲近。
因为他们刚刚保护了县太爷!
这个年轻、看着不靠谱,但其实非常靠谱的县太爷,是大家自发选择、拥簇的好官呐!
“县太爷!”
“太好了,县太爷没事儿就好!”
“我们把欺负你的狗官抓了,给你出气!”
“县太爷,按照你的指示,我们村挖出水了,还是甜滋滋的雪水,你快尝尝。”
“还有我们村的猪!县太爷你看,劁过的猪,长胖了十几斤呢!”
“十几斤!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咱江县的猪,都能长得胖乎乎!”
“哎呦,那个石门村的水哦,真的甜滋滋的,我喝过了,可好喝啦!”
“县太爷,您也教教我们怎么挖井呗!”
“县太爷,我家地里的秧苗到现在还没有枯萎,因为用了您研发的耧车播种机,还节省了好多粮食,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啊。”
“老头子我,因为锄地一身伤病,今年身体好多了,因为用了您研发的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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