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门上,凉州的士兵们这次都麻了。
意思是下面那些人在喝糖浆水?
那!可!是!糖!浆!水!啊!
在凉州,白糖最近都涨到75甚至80文一斤了!
士兵们并不觉得下面那群人在撒谎。
因为那蜂蜜的清甜味儿,他们都闻到了!
大热天,他们站在城墙上,顶着烈日站岗。
下面那群人在美美吃白面馒头,吃鸭蛋,喝糖浆水!
老天爷啊,这群人究竟是哪里来的?
终于,等到换岗交接以后,有士兵忍不住去打听,回来以后一脸懵逼。
其余士兵焦急询问。
那士兵一脸见鬼的表情:“听上官说,这群人来自江县。外面的一百多架粮车就是他们带来的,其中里面还有一整车的糖浆,就他们在喝的那种糖浆。”
一百架粮车!
一整车糖浆!
士兵们互相对视,一个个都有些怀疑人生。
江县,难道不是凉州最穷的地方吗?
随后,短短几天时间,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凉州士兵群里流传。
说是有一群江县人给凉州带来了一百架车的粮食,他们还吃白面馒头配咸鸭蛋,吃完以后还喝糖浆水!
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士兵,都瞪直了眼。
江县?开什么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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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官在前面带路,娄献、裴宝来紧跟其后,三人一起准备去瞧瞧那紫云英和蜂蜜。
结果刚出值班房,就瞧见外面一群士兵趴在城墙上争相往下看。
娄献脸色一沉。
但碍于裴宝来在场,他没有呵斥。
城门官已经赶紧上去阻止,与此同时自己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也惊呆了。
他回过头,磕磕巴巴的说道:“大人,是跟随裴小哥一起来的义士们,他们在,在吃饭。”
在吃饭?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娄献沉着脸,在士兵们、城门官战战兢兢的注视中走上前,亲自去查看。
然后娄知府也瞪大了眼。
裴宝来跟着师兄一起朝下面看,然后嘿笑道:“忍了一路,在这里吃上了。”
娄献到底是知府,虽然被下方的大场面惊住片刻,但很快回过神,问道:“忍?”
裴宝来撇撇嘴:“对啊,来的时候,我们县太爷给他们每人发了白面馒头,咸鸭蛋,还有蜂蜜。他们舍不得吃,说是要等到了凉州,把差事办妥以后再吃,不然愧对县太爷的奖励。但县太爷都说了,让他们随便吃,回去以后还会给他们发的,反正今年粮食收成好。”
白面馒头、咸鸭蛋,蜂蜜,随便吃?
回去以后还给发?
粮食收成好?
这些近乎‘胡言乱语’的话,让周围的士兵们、以及城门官大受震撼。
唯有娄献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他主动拉起裴宝来的手,越过士兵们,等四下无人的时候,颤声问裴宝来:“你们江县今年粮食收成很好?等等,师弟,你可别说,这些粮食是你们江县地里产的!”
迎着娄献不可置信的目光。
裴宝来嘿嘿一笑:“师兄,这可不怪我们啊。当时我们正准备给你交粮税呢,结果你发了一封文书过来,说把我们的粮税免了。没办法,衙门的粮仓都填满了,我们只能把粮食拉来凉州售卖。”
娄献闻言脸都绿了。
合着这些粮食本来就是税粮,不用自己掏钱买的啊?
娄知府心里后悔不跌。
可后悔的同时,又急切问道:“你们江县,怎么能产出这么多粮食?”
他印象中的江县,穷的叮当响,年年都来要救济粮。今年大旱,凉州也缺粮,所以娄知府才早早免了江县的粮税,生怕他们再来要粮食。
“对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县太爷牛逼。师兄,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你。”
说起陈庚年,裴宝来那叫一个得意,张嘴就开始吹嘘:“事情还是要从几个月前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我们江县穷的叮咣响,县太爷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走马上任,然后先后发明出曲辕犁、耧车播种机、农药,后来到了秋收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因为一亩地可以产出三百多斤粮食。哦还有,劁猪——还有坎儿井,这个解决了我们江县的旱灾——还有种植紫云英,产出蜂蜜——”
裴宝来这人其实本来就有点天不怕地不怕。
再加上这会儿是在吹嘘陈庚年,一时间吹得越来越嗨,都没注意到娄献越来越震撼呆滞的目光。
最后等他意犹未尽说完,见娄献没吭声,忍不住奇怪道:“师兄,师兄你在听吗?怎么样?我们县太爷是不是特别牛逼?”
事实上娄师兄已经被惊到呆滞,并且很想附和一句,这岂止是牛逼,是相当牛逼啊!
能够代替锄头,两个时辰犁完一亩地的曲辕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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