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想想等冬天的时候,咱们都能吃上菜,我这心里就舒坦。”
“嫂子你这可不仅仅是因为菜园子吧,你家男人在养猪厂上班,以后要是升官了,一家子都跟着享清福。”
“哈哈哈就我男人那德行,哪敢想啊。”
“有县太爷这么好的官在,咱只要努力干,啥不敢想?”
“是了是了,咱江县人现在能过的这么舒坦,可不都是因为县太爷嘛。”
日子好了,心情也好。
哪怕是开垦小菜园,人们都能喜滋滋一边忙活一边聊天。不管是哪家,聊天聊到最后,都能聊到县太爷身上,然后众人一致感谢。
那就是心里感激,所以真的想说谢谢嘛!
瞧瞧这红火日子,谁心里不舒坦?
正当村里两个女人一边说话,一边低头挑土的时候。
旁边一个小孩突然哭嚷道:“娘,眼睛里进沙子了。”
“哎呦,你是不是又不安分了,好端端眼睛怎么会进沙子。”
他娘有点生气,但最近日子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所以没有发火,准备擦擦手把活儿停下来,给孩子吹一吹。
结果就听孩子说道:“不是,好多沙子,漫天都是沙子。”
正在忙活的女人愣住了,随后脸色发白的抬头看向北边天空。
沙子,果然漫天都是沙子。
原本湛蓝色的天空,此刻一眼看过去,已经全都是土黄色。
沙暴来了!比往年更加恐怖的沙暴。
真正的沙暴,是什么最先过来呢?
不是风,而是沙。
风在极远、极远的地方肆虐,沙漠里的黄沙被裹挟着,漫天开始飞舞。
沙子来了,说明狂风也很快要到了。
“嫂子,沙暴来了,赶紧躲进屋里去!”
女人焦急的抱起孩子,招呼邻居的同时,自己急呼呼去关门。
可这次的狂风来的又急又迅猛。
明明刚才黄沙还在北边呢,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天空都被一片枯黄弥漫,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到怒吼的狂风。
院子里晾晒的衣裳,暴晒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菜园土壤,菜园旁边放种子的袋子,麦秸梗柴火,甚至猪圈上喂水的瓢,乱七八糟全部被狂风吹走。
女人走进屋子,死死的顶住自家破败的门,一边安慰被吓到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边自己也在哭:“我刚洗的衣服!还想着明天回娘家穿的体面点呢!那一把种子也被吹走了,这下菜园子可咋种啊!孩子他爸还在养猪厂呢,他那边没事吧——哎呦!”
原来,是因为风实在太大了。
她家的窗户没有闭紧,愣是被直接吹开,一时间狂风裹挟着黄沙呼呼在房间里肆虐,满屋子家具物什被吹得七零八落。
不仅这家女人受到狂风沙暴之灾。
纵观整个江县,从北部挖掘窑洞的工人,到养猪厂、物流厂、建筑厂、砖瓦窑厂,到处都一片狼藉。
“快,快躲起来!石门村口有几个房子被吹烂了,各种木桩和棚屋被吹飞,马上就要砸过来了!”
“都躲进窑洞里!”
“临时猪棚被吹跨了,养猪厂有两只猪崽受惊跑出去了。”
“天爷啊,这么大的沙暴,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这可怎么找。”
“外出采办的同事都回来了吗?确保他们是回家了还是临时在躲避沙暴?”
“咱厂长还没回来呢!算算时间,他带着二百头猪崽刚好在回来的路上,这可咋整!”
“周茉,周茉!你不要命啦!这波沙暴正是最猛烈的时候,先躲起来!”
“那是刚才生产出来的那些砖瓦坯,全都毁了啊!”
“这个时候人最关键!”
“快快,所有商铺一律关门,大家都躲进屋子里。”
“天呐,这次的沙暴为什么这么恐怖,咱地里的庄稼怎么办?”
“我家媳妇还没回来呢,我得去找他!”
“猪!我家的猪跑了,那可是我们过年的盼头啊!”
“我家的几只鸡也被风吹走了,老天爷!”
“邻居家徐婶子和房子一起被吹走了——”
这次沙暴来的太突然了。
天气条件越来越恶劣,小冰河时期来临之前,一切气候都飘忽不定,甚至加倍肆虐猖獗。
一场毫无预兆的沙暴,毁掉的不仅是江县人的心血财富,还有士气啊!
他们明明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怎么这该死的老天爷,就是不给人活路呢。
漫天都是恐怖的黄沙,狂风更是肆虐猖獗,极端恶劣自然天灾下的人类,是如此脆弱渺小又绝望。
县衙。
狂风席卷而来的时候,大部分差役都在外面忙碌。
陈庚年正在窗边和富春一起写‘商品展示册’。
他们准备把江县的曲辕犁、耧车等等发明,用图文并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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