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一千人,是如何发出一万支箭矢的,而且距离那么远,天底下哪里有弓箭能射如此远的距离?
距离定州约莫二里地的山林。
陈庚年醒来以后,简单洗漱一番,又不疾不徐吃了早饭。
但金州这边的士兵们都快急死了。
好不容易看陈县令吃好了饭,应卓赶紧上前道:“陈县令,昨夜那种箭矢,还有多少?我们歇息这一整晚,是您准备让江县那边来送攻城梯吗?大概什么时候能送到?我们今日该如何作战?”
“箭矢用完了,攻城梯暂时送不来。”
陈庚年简单回答对方的问题,随后又递出一张纸:“今天继续喊话。”
应卓:?
他盯着那张纸,一些羞耻的记忆涌上心头,结果打开一看,眼前又开始发黑。
“陈县令!”
应卓咬牙道:“您——”
陈庚年摆摆手:“应千户,慎言,作为陛下的神军,心一定要诚,否则今天神功会不起效果的。走吧,去攻城。”
绝了。
谁家攻城是这么攻的啊!
不仅仅应卓和金州的士兵们这么想的。
当陈庚年带领他们再次来到定州城外,定州上的士兵,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神军又开始喊话了。
仍旧跟昨天一样,喊的神经兮兮。
“呔!兀那叛军小贼,你神军爷爷又来啦!”
“昨夜的教训,可让你们服气?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一千人,还是一万人!”
“立刻放下武器,缴械跪地投降!”
“否则,今夜我们会变成十万人,明夜我们会变成一百万人!有陛下的神功加持,整个定州的叛军,都得死!”
“晚上发功,是神军对你们最大的宽恕。”
“因为白天我们的功力更强!”
“今晚,我们会有十万人来射杀你们!”
昨天,所有的定州士兵都在笑。
可今天,没人敢笑了。
他们不笑,也不回应。
但对面就这么一直喊。
这其实是一种隐藏的心理暗示,不断在传递焦虑——
看看时间吧,昨天傍晚以后,我们在黑暗里射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今天我们仍旧选择这个时间段,你们马上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晚上呢?
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方便装神弄鬼。
时间开始流逝。
一夜未睡,本就提心吊胆的定州士兵们越发开始焦虑不安。
晚上还没有到来,他们就已经开始想着那个恐怖的万箭齐发场面了。
而且神军们还说,今晚会有十万人。
十万支箭——单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察觉到自己这边士兵们的状态越来越差,陈顺眉头狠狠蹙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看着下方的一千神军,决定主动出战。
再任由对方喊下去,定州的士兵们士气都要被喊没了。
而且,昨晚黑黢黢的夜里,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门办法,射出了一万支箭。但现在大白天的,总不能还可以凭空变出一万人出来吧!
至少大白天对战,也能摸清楚对方的底牌。
退一万步说,对方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人而已,就算定州的士兵不敌,还有加藤大人的忍士,以及‘神士军团’相助。
因此,反复衡量过后,陈顺高声道:“定州的将士们,不要怕,这些神军在装神弄鬼!昨天黑黢黢的,谁都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障眼法。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而且他们只有可怜的一千人,杀出去,将他们全部拿下!今日若是拿不下这群人,你们全都去神士军团吧。”
定州士兵们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惊恐。
随后,他们开始集合,准备主动杀出去。
城外各方探子都神情一振。
定州准备主动出击了!
现在是大白天,没有黑夜做掩盖,探子们也想看看,这次陈庚年究竟还怎么装神弄鬼!
定州城下。
对面一开始有动作,陈庚年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定州绝对还有后招!
正常情况下,被攻城的一方,只要严防死守就好,轻易绝对不会主动出击。
尤其是定州昨夜伤亡过半。
现在他们肯主动杀出来,至少表明他们有恃无恐。
就算这群士兵死绝了,还有别的战力。
看来这定州,确实有猫腻啊。
陈庚年心里这么思索着,远处,定州城门‘哐’的一下打开,两千余士兵手持长刀,嘶喊着杀了出来。
正在喊话的应卓赶紧停下,像是扔脏东西一般把手中那张纸扔掉,急切看向陈庚年:“陈县令,我们快撤退吧。”
倒不是应卓做逃兵。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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