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又神经兮兮癫狂至极,令人生畏。
行宫里太监、宫女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唯有陈庚年面色如常,半点也没觉得皇帝有异样,趁着皇帝开心发癫,他顺势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愚钝,资质不佳,神功难以大成。治理瘟疫一事,怕是要半年时间才能彻底解决,还有臣县区里的骑兵,他们也都去过定州,都有感染瘟疫的风险。臣斗胆,恳请陛下宽限一些时日,半年之内,微臣确定瘟疫彻底解决后,一定把这些骑兵,和武器都交予陛下。”
“半年时间?朕如何等得了这么久!你这个废物,竟然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皇帝笑声陡然止住。
他焦躁的在行宫里来回走动,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无法控制的癫狂,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庚年,随后狞声道:“三个月,朕只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内你若是办不好这些事情,朕就用神功把你给镇杀了!”
与神经病皇帝为伍后最可怕的一面,还是来了。
陈庚年遭遇了反噬。
因为皇帝神经兮兮,看似正常又不正常,你完全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更分辨不出来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多谢陛下开恩,微臣一定倾尽全力。”
面对发癫的皇帝,陈庚年眉眼低垂,看起来格外顺从。
皇帝被他的姿态稍稍取悦到。
随后到底是没有再发火,挥挥手仿佛赶苍蝇似的,把人给赶了出去。
日暮西垂。
陈庚年退出大殿。
行宫里皇帝仍旧在癫狂的笑,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应梦贤臣’,‘朕马上要飞升证道’,‘祁王该死’等胡言乱语。
陈庚年深吸一口气。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这次金州之行不会顺利,可未曾想局面已经凶险到如此地步。
三个月。
他只给自己争取到了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后,他不把江县的武装力量上交,怕是马上就会迎来神经病皇帝的怒火。
可,三个月时间,够做什么呢?
解决掉定州的瘟疫,随后利用定河水力大肆冶炼钢铁,做铠甲、长矛、刀具。
还得将没良心炮升级,最好是能做出真正的大炮。
精钢技术已经锻炼出来,火/枪膛管也可以升级了。
江县目前有两千余士兵,苍县有两千士兵,四千余蛮子、县区里有七千余俘虏、定州那边还有一千金州士兵,两千余定州军俘虏。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也接近小两万的军队了。
但这些军队太散,想要用三个月时间整合起来,难度也属实有些大。
更别提——
用这有限的军队,去同时对付皇帝、祁王,甚至还有倭人三方势力。
更让陈庚年揪心的是,皇帝说给他三个月时间。
并不代表他真的有三个月时间发展,因为谁知道神经病皇帝的话是真是假?
为今之计,得赶紧回到定州,把瘟疫一事解决掉。
解决掉瘟疫,才能尽快发展军工势力啊,定州足足有三十万人,只要在这里稳住发展,扩军招兵,将来也未必会怕这些敌人。
说到底,江县苟发展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不像皇帝,拥有整个天下,更不像祁王,暗中筹谋了足足十年。
“陈县令。”
正当陈庚年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喊声将他从怔愣中惊醒。
陈庚年抬起头,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首辅徐亨,顿时躬身行礼:“下官见过首辅大人。”
今日朝堂之上,这位首辅大人始终一言不发,但偏偏是蹦跶最欢的次辅,被革职了。
“不必多礼。”
徐亨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县令,笑的十分和蔼:“陛下说,今夜会给陈县令传功,所以留陈县令在行宫里歇息一晚。但你毕竟是外臣,住在行宫多有不便,不如随本官一起,去行宫旁的内阁歇息一晚。”
陈庚年闻言感激道:“多谢大人。”
今日他在朝堂上信口胡诌,还自称能获得陛下传功,想来正常的朝臣都会对他无比厌恶。但不知道为何,这位老首辅对陈庚年的态度还挺和煦。
傍晚的行宫里凉风习习。
陈庚年跟在对方身后,朝着内阁走去。他有心事,老首辅始终一言不发,两人前后脚一起行走,竟然还有些诡异的和谐。
快到内阁的时候,就听徐亨突然问道:“陈县令获得陛下的传功以后,当真能解决定州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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