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祁王和皇帝加起来的十万大军,马上就会锁定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陈庚年深吸一口气,答案是,他得回到江县。
还得走的大张旗鼓,走的‘丢人跌份’,让全世界都在嘲弄他陈庚年替皇帝征战,最后却落得这么个可笑的下场。
只有他暂时‘服软’,皇帝才会放过他。
那么就还能继续争取时间。
眼看陈庚年看过那密旨以后,脸色非常难看,赵知府幸灾乐祸道:“陈大人,你怎么说?”
陈庚年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平静道:“下官接旨。稍后,下官会把从金州来的一千神军、和两千七百定州军全部交予大人,随后带领江县士兵离开定州,返回江县。”
赵知府闻言得意哈哈大笑。
就算应梦贤臣又怎么样呢,陈庚年苦哈哈代君平叛,可最后摘桃子的,却是他啊!
诡异的是,听到县太爷说出这般‘憋屈’的话,裴宝来、吴恒、富春反而不生气了。
三人目光似有似无的锁定赵大人,眼神里浮现出隐晦的杀意。
陈庚年不可能主动丢掉定州的。
他开口应承皇帝,决定放弃定州返回江县,自然有他的目的——明面大张旗鼓返回,暗地里派人杀回来,控制住这位赵大人,继续在定州筹谋布局。
至于为什么陈庚年能有这么大的信心?
应卓等一千金州士兵,和先前曾经投降的两千余定州军,乃至整个定州的百姓,都是他的依仗。
他只是离开了而已。
但这座定州城,会随时为他敞开返回的大门。
“陈大人要走了?!”
“为什么啊?”
“听说是朝廷派遣来了新的知府大人,不仅陈大人要离开,江县的士兵们也要离开。”
“我们不要新来的知府大人,我们只要陈大人!”
当天,一条令定州百姓难受至极的消息逐渐传开。
陈庚年和江县的士兵们要走了!
起初人们并不相信,可很快,定河两岸的江县士兵们开始列队,随后朝着城外出发。
一个多月前,他们来的时候,无数惊恐的百姓趴在自家门缝里,神情冷漠的打量他们。一个多月后的今天,他们走的时候,无数百姓依依不舍来相送。
百姓们是不舍。
那么以应卓为首的一千金州士兵们,则是感到恐慌和迷茫。
“应千户,陈大人要回江县了,他怎么不带我们啊!”
士兵们急切的问应卓。
应卓颓然摇头:“陛下直接下达的旨意,让我们驻守定州,陈县令无法带我们走。”
金州的士兵们都很绝望。
在苍县吃过那么好的军营伙食,还跟着陈庚年,跟着江县的士兵们并肩作战,他们早就不愿意再追随皇帝了,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不如我们跟着陈大人去江县吧。”
“胡闹!这是违抗皇命,是造反,我们死了不要紧,连累陈大人该怎么办?”
“可是陈大人的属下都叫他主公,我亲耳听见的,陈大人他——”
眼看士兵们越聊越不像话。
应卓呵斥道:“慎言!”
呵斥住士兵们以后,应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回想着先前和陈庚年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后他看向自己这帮从金州过来的兄弟,低声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陈大人,不像是会轻易能吃亏的性子,那群江县人也绝对不是怂包。我们现在既然看不清局势,那就什么都不用想,安稳留在这里,留在定州。至少,我们是跟着陈大人一起,把定州打下来的,他走了,兄弟们就替他看住这座州城。”
对,替陈大人看好定州!
金州的士兵们闻言,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当天,在各方探子们惊愕的注视下,陈庚年带领江县的两千余骑兵,‘神情憋屈’的离开定州。
来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风光猖狂,却不曾想,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结局。
有人唏嘘不已,有人幸灾乐祸。
“活该!皇帝哪会看上他这么个小县令,用完就把他丢了。”
“新任定州知府已经上任了,我还以为陈庚年能接任定州知府呢。”
“他得继续回到江县做小县令,听京师那边的密报说,还得把县区里的火药武器、骑兵全盘交给京师。”
“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不仅如此,他还狠狠得罪了祁王,永州目前扩军五万,他再敢猖狂,祁王铁定不会放过他。”
沛县。
听闻陈庚年被皇帝打发回江县,祁王一声冷笑:“目光短浅的东西,当时若是肯归顺于我,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局面。皇兄那人,做孤家寡人做久了,难不成还真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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