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弥拦住了他,很坚定很直接的说:“老师,如果您不允许今晚我也会私自去重症区,无论是开除还是拘留,什么处罚等孟真康复后,我都会听从老师的安排,但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曼妮惊呆了,李弥一向非常遵守规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为什么这么执着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维尤不可思议的盯着李弥,“给我一个理由。”
李弥站在冰冻的雪地里,开口说:“她救过我,很多次救了我的命。”
他能站在这里,读书,生活,是因为孟真赐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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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很厉害,浑身上下都在痛,像是从骨头缝里裂开一样痛。
孟真躺在病床上,烧的昏昏沉沉眼皮都睁不开,心里在想:她嘱咐了肯尼,一定不要让她哥哥和爷爷知道,不然他们一定会来……
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只能看清是个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是曼妮吧,曼妮说今晚她就会换岗过来负责她。
曼妮很好,很友善,李弥一定和她相处的很好……
医护人员推着医疗车到床边,要输液吧。
她喉咙里长了很多脓疱,疼的很厉害,发不出声音,就任由自己昏沉的躺在床上,只希望曼妮扎针轻一点。
一只手很轻很轻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挽起她的袖子,熟练的绑上袋子、消毒……
可消毒棉擦了好几下,那只手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听见了哭声,闷闷低低的哭声,压抑着,握着她的腕子哭着。
是谁?这不是曼妮的声音。
她实在睁不开眼,烧的快要糊涂了,做梦一样好像听见了李丹的声音,他在叫她的名字,在说:“不害怕,不害怕孟真……”
后面的她什么也没听清,烧昏迷了过去。
病房里,只有李弥压抑的哭声,他握着孟真细细的手腕,熟练的为她扎上针,针扎进她细细的血管,她腕上还有很多输液留下的针眼。
没有人明白这一刻他的崩溃,他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手机会丢失?为什么要定时发送短信?为什么要留下麻烦让她过来……
她是初次感染,当初云京那么严重的大感染她都没有感染过,李弥完全可以想象到她哥哥和爷爷对她的防护和照顾。
孟舒云感染过一次,他一定知道感染多么痛苦,所以格外的照看着孟真。
可是她现在,病成了这样,她很烫,喉咙里全是溃烂,牙龈也红肿的很厉害。
李弥完全清楚整个发病的“流程”,她会高烧好几天,或许还会伴随昏厥、便血……她会从身上痛到喉咙痛,鼻腔痛……
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
李弥防护面罩下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却一直没停下来过,在她的手腕下垫下热水袋,这样液体输进身体里时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她的嘴唇干裂的厉害。
李弥取了温温的水,用棉签浸湿一点点润湿她的嘴唇。
他没有办法停止他的眼泪。
他站在床边,一遍一遍替孟真擦着额头和掌心、脚心,不想让汗浸泡她。
过了很久,他才从孟真病房里离开,去几步外的另一间病房里,给同样重症的况盛输液。
他推门进去,病床上的况盛睁开了眼。
况盛的状况比孟真好一些,他勉强可以说话,问道:“请问,孟真怎么样了?”
李弥明知身为医护人员不能迁怒,况盛也不知道自己感染了,也不想感染孟真,可他心里就是厌恶况盛。
“她不好。”李弥替他输上液,冷声说:“你连自己也照顾不好,为什么要接近她?”
况盛也烧的有些混乱,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那名医护人员却再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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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的半山别墅里。
孟舒云很意外的见到了况韫,她坐在车里,穿着遮住手臂和腿的衣服,还戴了帽子,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像是刚刚出院。
况韫很抱歉的对孟舒云说:“我带了些补品给老爷子,我不太方便下车,让修竹给老爷子送去。”又说:“可以聊聊吗?”
她才刚出院,就这么远的来送补品,孟舒云于心不忍上了车,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聊。
“况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孟舒云问她。
况韫顿了一下,笑着说:“好多了,昨天就出院了,只是孩子还没有出院。”她神色变得暗淡。
孟舒云说:“你的身体要紧,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这么远跑过来。”
“还是要见面说的。”况韫依旧很抱歉:“真真和小盛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很愧疚,因为我的事让真真和小盛吵架,等真真回来我会再来跟她好好解释清楚,无论我和修竹怎么样,小盛真的很爱她,我第一次见小盛为了一个女孩子这么失魂落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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