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若有必要,支持完颜准夺位。”
照微不赞同:“那完颜准想驱虎吞狼,也不是善茬,将来必然会过河拆桥,与?他周旋能有什么好下场?”
祁令瞻说:“今年?年?底,我?会以大周使者的身份,随完颜准前往北金。”
“绝不可能!你疯了吗?”
照微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跑到北金去?倘金人趁机提出增加岁币等?无理要求,你应了,便与?讨好金人的姚党无异,你不应,万一他们将你扣下,你要我?怎么办?”
祁令瞻的态度温和而坚定,“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昨夜邀完颜准到永平侯府后?,祁令瞻将姚鹤守以铜钱铁币为贿、私通藏羌等?外族的证据拿给完颜准看?。完颜准看?完后?了然笑道:“看?来姚丞相是想另择良枝了。”
“良禽择木而栖,反之亦然,好木何尝不能择鹊。”祁令瞻开门见山对?完颜准说道:“只要阁下助我?取代姚丞相在平康盟约中的地位,我?可以助阁下回?国夺嫡。”
“祁公子想做盟约中那不可辄易之臣?”
“正是。”
“师生?相替,父子更迭,这是万古不易的天理,”完颜准说,“何况祁公子博学多才,令人心折,于公于私,我?都愿意?交祁公子这个朋友。”
完颜准很痛快地答应了与?祁令瞻的合作,但他只是一块叩门砖,尚不能决定更换盟约之臣这种?大事,必须要祁令瞻亲自往北金去一趟。
这也是为了亲自向天弥可汗证明他的诚意?。
然而这个理由是不能对?照微说出口的,照微想让他持身清白,与?她一同扶持武官、抗击北金,绝不会允许他取代姚鹤守,成为北金拴在大周朝廷的另一只鹰犬。
所以就连平康之盟中“不可辄易大臣”的秘密条款,祁令瞻也尚未令她知晓,怕她猜到他前往北金的真正目的。
撬不开他的嘴,照微烦躁不已,半是激将半是恼怒地说道:“你若敢到北金去,我?从此便不认你这个兄长了!”
“照微……”
“否则你要本宫如何向主战的朝臣交代,如何提振士气,收拢人心?”
这确然是照微的困境。
天子年?幼,她就是大周的代表,她的立场与?态度代表着未来的政治风向,决不能左摇右摆,令人难以信服。
而他作为她的兄长,他的一举一动,也会被视为有太后?授意?……
除非在旁人眼中,他们不再是密不可分、立场一致。
正如杜思逐所言,纸面上的兄妹,不过貌合神?离。
所以祁令瞻沉吟后?说道:“这样也好。”
照微怔愣,“你说什么?”
“你不认我?这个兄长,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祁令瞻嘴角轻轻一牵,垂目遮住眼中伤怀的神?色,在他狭窄的视野里,只能看?见照微落地的霞帔,依然是绚烂夺目的灯笼锦。
他说:“如今你文有薛序邻,武有杜家父子,二府、三司、御史台也各有你的人,已与?姚丞相成掎角之势,我?还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了,与?其拖累你的名声,倒不如——”
话音未落,忽遭一记重?重?的推搡,他后?退几步站稳,抬头看?她,见她的表情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雾气。
“倒不如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照微气得声音都在轻颤,“如今你太傅之位到手,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是不是?你果然还是心向姚党,要与?我?断绝兄妹关系,然后?与?姚清意?重?修旧好,你果然心里念着她!”
如何又将姚清意?扯出来了?
祁令瞻想解释,偏又无可自辩,此番沉默在照微看?来更是坐实了猜测,受人欺瞒的愤怒与?不可言明的伤心在胸中交织,结成难以宣泄的块垒。
她怆然环顾,抱起博古架上的定窑梅瓶,朝他脚边砸去,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惊动了守在外间的锦春和锦秋。
紧接着,耳边又响起接连不断的碎裂声,两人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进去探看?。
却只见祁太傅负手而立,默然不言,玉蟾蜍摆件朝他飞来时也没有躲避,棱角擦过他额头,当?即流下了一行血迹。
锦春与?锦秋愕然相顾,忙上前夺下照微手中的瓷瓶,好声劝她道:“都是自家兄妹,娘娘何必动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若是真将人打坏了,到头来还是您心疼。”
“谁与?他是自家兄妹……”
照微一开口,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不愿在他面前露伤心色,故而咬唇不再说话,只恨恨地瞪着他。
祁令瞻心中如油泼火煎,不忍见她这副模样,默默垂下了眼睛。
“好好好,都是祁大人的错,咱们先进去歇会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锦春扶着照微往内室走,朝锦秋使了个眼色。
锦秋会意?,对?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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