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琢玉雕的小圆脸,下巴却是尖尖的。
“阿瑛怎么还不睡?”裴缜看儿子抱着自己,语气柔和慈爱。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在百越之地了,那里有潮湿多雨的春季,烈烈如焰的酷暑。起初萧成瑛还总是起湿疹,日头大的狠了就难以呼吸,在父母战战兢兢地担心下,过了四岁像是换了一副体格,日里跟着府外的孩童连蹦带跑玩一天也不累。无拘无束,天真可爱。
“睡不着,想着我们越州的雨呀。”阿瑛望着母亲:“阿母,我们什么时候回越州去?我想和小老虎他们捉迷藏了。”
裴缜愣了一下,不管成与不成,他们都回不去了。
“那就等你阿耶办完事情吧?这里是你的祖祖与外祖家,难道这里不好玩吗?”
“好久没有看见阿耶了!我喜欢外祖,喜欢舅舅!小兄长和姊姊们也很好喱!”
“那阿瑛先睡,今天阿耶给我传了信,明天就来看我们~”她的尾音上扬,阿瑛看着母亲的神态,迷迷糊糊。
灯烛一闪一闪的,像是拍着孩子背脊的手,一下一下的跳着。阿瑛眼睛更是睁不开了,倒在床上。嘴里念着:“睡觉…睡…”
裴缜看着儿子滚进了床榻内侧,也躺了下去。只是她却睡不着,她也想着百越的季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屋檐上,打出珠玉一般的声音。她会在廊下等着丈夫,看他因为大雨打湿的外衫,接过雨笠埋怨他,出门坐车也可以的,非要骑什么马?
这一夜,她的梦从安平的元康三年,梁帝赐婚给萧任,到夫妇二人只领着四队八十人日夜赶路进越州,最后被一把熊熊的大火烧灼,复而醒来,醒了又睡,时序混乱。
闲话:大家久等了!再撑一撑!快年底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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