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来呢?
他去见萧任是无需传召的,常是一人或带着仆从就进了寒光殿,不过今日殿前却被守得水泄不通。
“陛下在召谁?”萧法继皱起眉来,依照萧任的脾性,若是有大事不可能不通知自己。
门口的内监早被吩咐过若是大司马前来,要拦下他。内监也不敢真的去拦萧法继,低着头虚虚地地把手臂一横:“大司马安,陛下,陛下正在处理一些家事…”
萧法继疑惑更深,向后扫视了一圈,确实有些妇孺正站在人群里,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竟抬头对着他上下打量。
‘哼,不知天高地厚。’萧法继心中生出轻蔑,果然是蛮地来的,没有一丝教养。
他正打算离去,殿内匆匆出来一人,未掩好的殿门向后反弹了一下,直觉一般,萧法继向内望了一眼。
只见一双皂靴正对着门口,几个孩童跪在两侧。一早的不安涌现出来了,他拂开门面前的守卫,身后跟着的小将们立刻领会,押起挡着的人给他隔开一条路。
萧任正是火上心头,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了,正要训斥,却看一个颀长的身影步步逼近,来势汹汹。
萧法继走近了,看见地上仰躺着的一个小人,衣衫凌乱,头发都散了披散着,脸上的淤青和血渍使得肿胀不堪,看不清原貌。好似惊雷劈过一般,萧法继猛的蹲了下去探了呼吸。
死了,他翻开孩子的眼皮,又迅速翻查着孩童的衣衫、伤势。
“拦…拦…”萧任本想让近前的侍卫拦着萧法继,只是兹事体大,他连话头都哆嗦了。
萧法继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他们竟然把萧瑛打死了!竟然放肆如此!
牙齿被咬的“嘎嘎”作响,萧法继抑制的怒气随着一路上的不愉终于爆发出来。他抽出近前侍卫的长剑,须臾间反手架上萧任的脖子:“我就觉得,你迟早要给我惹出大祸!”
萧任得知萧瑛被自己家的崽子欺凌的时候本觉得不是多大的事情,他身侧传话的内监又都是属地带来的,常年轻浮纵容的做派使得萧瑛被发现时已经没有呼吸了。
“大人!大人!”萧任知晓自己闯了祸,萧传将长子放入建康宫,无非是想告诉他自己愿意归顺,现下就在宫外等着命令为他缉拿侯靖,扫匪出江东。他的儿子虽然被送进了建康宫,每每萧瑛说要过来给伯父问安,他都是不屑一顾,传话让保母直接带着去了内庭。这歌侄子,自己竟没好好看过。
萧法继不由分说骂了萧任一盏茶,直到有些口干舌燥。他愤愤扫了一眼殿中跪着的大人小人,已经无力追究事情始末了。
‘不能传到宫外去!’萧法继打定主意将这桩暴力的惨案压下,现在谁人不知萧传和世家结成了一派,只是让他们捷足先登了。只有萧任这个蠢货!脑子竟是个摆设。
“谁看见了这事?”萧法继见萧任在关键时候不起半点作用,抬手打算料理这事,传了自己的亲卫近来听令。
萧任本来也想着处理一下,无奈实在没什么可行办法。那萧法继进来就把自己训了一顿,丝毫不顾及颜面。心中倒又生出别样的不服气,越发叛逆心烦,见他越过自己行令,终于点燃了心中的火焰。
“大司马是要如何?”萧任突然就镇定下来了,冷冷地走了下来,广袖一挥,身后的近卫与萧法继的近卫形成对峙的姿势:“不过是一个臣下之子…我便是让他去死又如何?”
萧法继见他态度骤变,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质问模样,心里想着这小子莫非是撞了邪,真的等到萧传来要人我们都要死…
他也不想再与萧任纠缠下去,只想着快些处理,便打算先安抚着眼前这个,正欲开口。
“陛下!陛下!”外间的守卫连滚带爬地进了大殿:“武陵王进了宣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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