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坤没有明确的答复,只是轻轻地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却又意味深长。随后他又问她:“能告诉我今天在医院发生了什么吗?”程宛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与他合作。是的,她把这次的重逢当成了一次“合作”,无关过去,无关情爱。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毕竟以如今自己这个“闲杂人等”的身份,是没有办法查清楚任何真相的。这样想着,她深吸一口气,将闫敏柔今天在自己面前回忆起的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单坤。“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闺蜜,关系非常好?”“不是我说的,是闫敏柔告诉我的。”程宛强调,认真地看着他,确认他相信自己了,才继续下去,“不过依我看来,他们不仅仅是闺蜜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人。闫敏柔的母亲早亡,罗嘉豪工作繁忙,这两个女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熊萍萍家里度过,两年,整整两年。直到康如锦生病住院,闫家祥无故失踪……”“冯凯也是这么说的。”单坤附和道。“那个冯凯和闫敏柔关系好吗?”程宛忍不住问。“按他的说法,上学的时候没什么接触,直到后来做生意……只是我觉得……”单坤若有所思,习惯性地住了嘴。回过神来,才发现对面的程宛,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道,“当然,现在还在查,不能轻易下结论……”“你觉得你能找到闫家祥吗?”“事在人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何况我本来就是为此而来的……”又一次,单坤戛然而止。好像是难为情,他低了低头。醒过神来,抬头看着程宛,“刚才的录音,你有什么想法?”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程宛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他的问题,想了想她说:“我觉得没问题,符合他的身份,一个成绩落后的学渣。按照闫敏柔的说法,上学的时候,不管是罗小芳还是熊萍萍,亦或是她本人,都属于成绩优异的。按规律,应该不会和冯凯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至于肖博录嘛……”停了下来,好像是故意的,卖关子。过了一会,她才接着说下去:“也不太可能,闫敏柔和我说,上学的时候,他们三个独来独往,很少和他人交流。唯一有关系的,是他们那个班长,好像是叫贾香。和他们起过冲突,刚开学的时候。不过后来就没有了,可能是忌惮罗小芳的心脏病……”“贾香,贾香……”单坤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冯凯提到过这个人,虽然当时记不得名字,可后来拿出照片,冯凯就马上点到了她。“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初中毕业后,那个贾香,听说是到外地上高中了……”突听此话,单坤愣了愣,看向对面的程宛,一时猜不透她想表达什么。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便接起电话:“局长……”听到这个称呼,程宛本能地正襟危坐、等着电话那头的发号施令。直到单坤起身走到一边、好像是特意的、避开自己,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个“编外人员”是没有资格听令于上级发号施令的。想想也觉得可笑,苦笑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好像是一杯酒,一股浓茶独有的苦涩味道立时在自己的舌尖上蔓延开来。程宛觉得自己好像是要醉了。单坤时不时地回头来看我?为什么?是关切,还是这个电话与我有关?她猜测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懒洋洋地喝着茶,面带微笑。“熊大裕把你举报了,说你滥用职权,不经家属同意,擅自打扰被害人休息。” 2021年9月【16】深夜的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程宛甩着手里的钥匙串,慢悠悠地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鼻子里悄悄地哼着熟悉的旋律,身体左摇右摆,仿佛是喝醉酒了一样。她当然没有喝酒,反而是难以入眠的浓茶;可她偏偏如此,仿佛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任性一次又何妨?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有人将现在的自己发到网上,会产生如何的轰动?“停职民警自暴自弃,醉酒闹事。”题目都想好了,多好。这样的新闻一出来,轰动程度应该不亚于当初一个警察为救富二代女孩枪杀一个可怜的农民工吧?还是觉得可笑,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却是涩涩的,一抹,竟是湿润。原来是自己哭了,流泪了。自己为什么要哭?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名人、明星,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想到这里,又笑了。如果不是惊动旁人,她恨不得哈哈大笑,彻底释放集聚在心里、无法迸发的情绪。旧小区还有一个篮球场,看样子是很多年前的了。白天里,这里往往会聚集一大堆自娱自乐的中老年人,成群结队。到了晚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已经生了锈的两个篮球架伫立两侧,显得有些孤独。晃了晃,篮球架还算是结实。就这样,程宛来了个倒挂金钩,然后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拍了拍手,她长舒一口气,几天不练,生疏了许多。好在,现在又有地方让自己把这些捡起来。看看周围无人,程宛深吸一口气,起跳,扒住篮球架的柱子,如猴子一般,几秒钟的工夫,就爬到了篮球架的顶端。居高临下,只觉得心旷神怡。环视一周,放眼望去,尽是灯火辉煌、万家烟火,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严厉的父亲、偏心的母亲、任性的弟弟……曾经的负担突然之间变成了牵挂,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原因,恨不得现在就奔回他们身边,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到这,她下意识地打开t?了手机里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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