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两个轮流,至于我……”她耸了耸肩膀。程宛翻了翻,果然后面的照片开始出现罗小芳站在中间的情况。但从头到尾,闫敏柔却从未出现在那个位置上……“为什么不试试也站在那里?”程宛忍不住问她。闫敏柔没有回答,还是如刚才那般,轻轻耸肩。“后来康老师得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们换了班主任,我就再也没有照过相……”相册只用了一半,后面的一片空白。“再后来,我爸也出事了,失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那些债主堵在家门口,找我要钱。弄得我没办法上学,也没心情上学,甚至想到了退学,是康老师找到了我,帮我报了警,和那些人说明情况,我这才在中考前两个月回到了学校。可因为落下的功课实在是太多了,又真的是无心学习,中考的成绩也不太理想,就没有再上了……康老师把我叫到家里,狠狠地骂了一顿,问我愿不愿意继续上,或者是留一级,第二年再重新考试,我没同意……我爸欠了别人那么多钱,总是要还的……”程宛听罢,忍不住插言道:“你爸借的钱是用来赌博的,算是非法的;按理说,法律是不会保护这些债务的……”“话是这么说,可他们谁也不承认我爸借的是赌债。”闫敏柔看着程宛,“按照他们的说法,我爸是为了让我继续上学,向他们借的学费……”“有字据吗?”“没有,他们说,都是邻里邻居,都没有要。有的人倒是拿出来了,确实是赌债。可他们都跪在我面前哭穷,我也是……”闫敏柔叹了口气,“那些和我爸一起赌博的叔叔伯伯,的确是可恶;可他们的家里人也真的是可怜,一看见他们,我就想到我和我妈,也就下定决心,打算把钱还了……”“你倒是一片好心。”程宛咕噜了一句。闫敏柔笑笑,没有辩驳。“那后来呢,你和熊萍萍他们还有联系吗?”程宛接着问。“他们俩的成绩不错,都是市一中。那年暑假,康老师情况不太好,萍萍通过她爸,把康老师转到了市里的医院;小芳她爸爸为了她,也到市里找工作、租房子;而我在那个时候也准备做点小买卖,打工还钱……总而言之,各有各的事,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了;连分别宴也来不及弄,他们走之前,也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恐怕不是来不及吧。程宛看破不说破。“那后来呢,上了学,稳定了,也没联系?”闫敏柔摇摇头:“没时间,忙……你别看我现在只是做个早饭,到了十点多就回来了。其实这也就是这一年来的事。想当初,为了多赚点钱、早点把债务还清,我每天晚上还要去做烧烤……”“做烧烤?”“晚上吃烧烤的多,挣得多……早晚都出摊,中午有时候还要准备,根本就没时间休息,有几次差点晕倒在路上,被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跟我说,这样是不行的,早晚要垮掉……好在,那时候债务已经还的差不多了,私下盘算了一下,觉得做早餐稍微轻松一点,而且一个人就可以做,于是我就开始专心做早餐,烧烤那边,我就不去了……”
程宛点点头,劳逸结合,还不错。“刚开始,小芳还给我打过电话……”说到重点了,程宛精神一震:“她和你说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校里的情况,康老师和萍萍的情况。她告诉我,萍萍本来可以去重点班的,为了她,也是为了康老师,留在了普通班……我们俩的通话也不多,因为总是时间不对。她下了晚自习,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那时候正在烧烤摊,说不到两句话,我就不得不挂了;有时候环境嘈杂,我根本就听不见,就算是听见了,也顾不上;等我闲下来、看见这个电话时,已经十一二点了,打过去,那边早就关机了;白天的时候,我也不敢给她打电话,怕打扰她上课……久而久之,断了联系。虽然有些遗憾,可仔细想想,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吗?”说到这,她看向程宛,好像期待着什么。程宛没有附和,低了低头,随后转移话题:“熊萍萍呢,你和她联系过吗?”“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主要是我不敢面对康老师……”她说着,垂下头,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抬头看去,程宛笑看着她。如释重负,长叹一声,“因为上学的事,康老师对我很失望,甚至还因为我犯过病……我对不起她,也就不敢再和萍萍联系了,只是有时候问问小芳……”真的只是上学的原因……“康老师病t?危的时候,小芳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是晚上九点,烧烤摊生意好,我没有顾得上接;后来发现是好几个电话,我就马上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小芳就告诉我,康老师已经去了……”闫敏柔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程宛受到感染,也克制不住,哽咽起来。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向闫敏柔递去纸巾。“谢谢。”闫敏柔胡乱擦了擦眼泪,“小芳在电话里哭着骂我,我不敢还嘴,是我对不起康老师,最后一刻,没有在她身边……那天晚上,我哭了一个晚上,早上没有出摊……小芳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追悼会的时间地点……我本来打算去的,可……小芳在电话里骂我,那是最后一个电话,从那以后,小芳也把我抛弃了……”说到这,她彻底放飞自我、嚎啕大哭。如今,程宛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拍着她的背,无声地给予安慰。“咳咳咳,咳咳咳,哇……”可能是太过悲伤,哭着哭着,闫敏柔居然长咳不止,甚至还出现了干呕。这让程宛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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