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买点水果,跑到医院去看康老师吧。反正是周末,不上课。想到这里,他吐了口气,又看了眼那亮灯的房间,恋恋不舍。返过身,慢慢的往回走。心里想着,明天该怎么和老爸开口……自从下了岗、做了小买卖,老爸老妈节省的可以,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每次要钱,等同于三堂会审、难如登天。学费什么的还好说,零花钱,想都不用想。不过在他看来,老爸老妈对于康老师的印象还不错,说不定会支持自己。大不了带着爸妈一起去医院,让他们也一起去探望……想清楚了这个,他的脚下不由地轻快了许多……走着走着,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和自己擦身而过,“啪”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张学生证……是她的?抬头看向前方那个匆匆的身影,越发觉得像她?这么晚了,跑出去干什么?带着疑惑的心思,他下意识地跟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于己何干?他想着,没有在意,还是那个方向,只是目标不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那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就越过自己,向前跑去。冯凯一个抬头,认出了那个人,闫家祥,闫敏柔的父亲。冯凯只是个学生,和闫家祥其实没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听大人们提起过,这个人就是个街头混混、没什么正经工作,而且脾气暴躁,家暴、赌博、出轨……五毒俱全;闫敏柔的妈妈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冯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清楚地记得,初一下学期,闫敏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上课,再来时,胳膊上系了黑袖套,有同学说,她妈妈去世了;至于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但大人们都说,是被她爸爸打死的。但是从那以后,闫敏柔和熊萍萍形影不离、同进同出,据说这个闫敏柔大部分时间就住在康老师家里。不为别的,因为她爸爸经常打她。刚才,她看起来很紧张,连学生证掉了都顾不上;联想到那些传言,冯凯突然有点担心,左右看看,忍不住跟了过去。随着父女俩,冯凯来到了差不多两公里远的在建堤坝。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们要干什么?冯凯皱起眉头,满腹疑问。向前看去,只见闫敏柔站在前方空旷的场地上,胸前抱着大大的书包,焦急地四处张望。那样子,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她在等谁?冯凯表示不解。与此同时,他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少了一个人--闫家祥呢?就在这时,闫敏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机,开始打电话,因为距离太远,冯凯既看不清她在给谁打电话,也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不过,凭感觉,这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就在这时,对面的树林里突然跑出一个人,直接向闫敏柔扑了过去,几秒钟的工夫,就把闫敏柔按倒在了地上。闫家祥。尽管看不真切,但他相信一定是他,那个畜生。“救命、救命……”闫敏柔的求救声细若蚊吟、断断续续,显然是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令冯凯热血沸腾,随手捡起脚下的石块,直接冲了过去。在距离两个人还有几米远时,他cao起手里的石块,狠狠地砸向趴在闫敏柔身上、不停殴打的闫家祥。石块砸中了他的后脑勺,使得他本能地向前一扑,趴在地上。尽管平日里打架斗殴没少做,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慌了神,尤其是看见那闫家祥捂着脑袋,慢慢地返过身,从地上站起来,沉下脸来,跌跌撞撞,阴鹜地向自己而来,冯凯顿时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一步步地向后挪动,下意识地远离他。但逃不掉了该怎么做,他从未想过。闫家祥额头上满是鲜血,落下来,污染了他的脸,再加上那似笑非笑的骇人表情,乍看起来,像极了西游记里想吃唐僧肉的怪物。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唐僧,而是自己……“咚……”突然间,闫家祥停下了脚步,向后一仰,栽倒在地。在他的身后,是举着石头、浑身颤抖的闫敏柔……“你们……”闫家祥还没有死,他抖抖索索举起一只手来,满是血污的嘴唇也是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求救,又好像是在警告 。冯凯完全是蒙圈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闫敏柔蹲下身去,拿起刚才的石头,一遍又一遍,狠狠地砸在闫家祥的脸上、身上,砸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心头一震,冯凯忽然意识到什么,拖着闫敏柔跑了很远,直到二人精疲力尽,双双跌坐在脚下的碎石块上,也顾不得石头铬得皮肤发疼,二人只是急促的呼吸着。“谢谢你,你走吧。”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女孩的声音,轻轻地回头,但见女孩直视着前方,目光落在前方那具尸体上。是的,闫家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你准备怎么办?”他忍不住问她。“还能怎么办,杀了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女孩慢慢的回过头,望着他,眼神坚毅,“但我不后悔,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那我帮你吧。”闫敏柔又一次惊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但看见男孩在用力地向自己点头,眼里的坚决和肯定让她不得不信任。冯凯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样的话,大概是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事后想想,可能是女孩当时眼里的坚毅感染了他。女孩当时流着泪,在月光的照耀下,不但没有所谓的楚楚可怜,反而令人感受到一种坚不可摧、勇往直前的气势,这是他在别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尤其是女孩。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瞬间的心动,然后不计后果的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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