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掌门亲子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与此同时,珩琅山的几个长老也纷纷收徒。
二十年过去,当时的小童都长成门派里的一代天骄,隐隐有了些顶梁柱的样子。
而如今,这些顶梁柱都在清岩真人设下的阵法里,面色苍白地运功调息。
“羟隶,天命由不得你!”清岩真人没有多在意对方放出的狠话,他举起寒霜赐,剑尖直指羟隶的心脏。
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降生之时被掐死、烧死、淹死,羟隶的瞳孔越发猩红,他眯起眼睛,把每一次轮回的痛苦都归结与面前这个人身上:“既然如此,我就先在你面前弄死你的这些小弟子,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说着,他一个抬手,便有更多看的小魔被指使着不顾一切地往清岩真人布下的阵法上撞去。
清岩真人冷哼一声,没再废话,提剑飞向羟隶,与他缠斗了起来。
“羟隶,你自以为无辜,那每一次你成功存活下来的轮回,那些被你以取乐杀掉的人又怎么算?”
“屠村之后站在废墟之中失去双亲无声哭泣的孩童,国破之后全家老小都死在抵挡魔物中最后自缢的老妇,被你挖掉眼睛的画师……这些人,又怎么算!”
羟隶的眼珠转动,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怎么算?当然是死有余辜了,哈哈哈哈——”他由世间邪念组成,生来就爱作恶,如果没有在降世时就让他重入轮回,那么必然代表着此时世间是邪胜过正。
“噗——”
邪胜过正——清岩真人即使有寒霜赐在手,也没法敌过羟隶。
他的身形不过慢了不到一息,就被羟隶抓住了机会,魔爪洞穿了他的胸膛。羟隶的手抽出,清岩真人的身体立刻就像一片在秋风中萧瑟的落叶,直直地摔落在地面。
他勉力支撑起自己,一剑扫开靠近的小魔,而后再睁开眼时,眼眶内已经是一双金眸。
见此,羟隶更加兴奋:“天道,你个懦夫终于现身了,这一次,看我能不能撕碎你!”
可天道却没有做出回应,他侧头看向在阵法里面色苍白的几个弟子,声音不大却格外有力:“珩琅山弟子,摆阵——”
月婵第一个跳出来,割破自己的手腕,念出了口诀:“南陵光,镇诸邪——”
任阙把自己手中的兰絮剑扔进陵非寒怀中,也跟着跳了出来:“西监兵,清浊气——”
赵柯和任阙差不多同时离开阵法:“北执明,断阴阳——”
宋念在几人之中伤得最重,只能最后由灵溪扶出来,但如此他的声音也不失力气:“东孟章,诀明星——”
灵溪松开宋念,站到了阵法中的最后一个角上:“献彼身,吾以却灵之身祭天地——”
陵非寒下意识想出去,却猛然发现,这个阵法,不仅隔绝了外界的小魔,还困住了他。
只是,最让他目眦尽裂的是,下一秒跳出来的,竟然是已经从城墙上速降下来的谷雨。
她执着一把铁剑,站在了五个人的面前,以自己为媒介,将汹涌的灵气奔流方向指在了羟隶的身上。
她开口,即使比阵法和其他人的声音掩盖,但谷雨的声音仍然是异常清晰地落在陵非寒的耳边:“万物灭,万物生,灵——破!”
陵非寒的嘶吼声被掩盖在万魔嘶吼的声音中,他看见羟隶被早就偷偷摸摸到他身后的历修死死困住定在原地逃脱不得,最后和所有魔物化作飞灰。
历修的声音似乎还留在空气中:“占据老子的身体,顶着老子的脸做这样难看的表情,吓到穗穗了!老子要你死!”
还看见清岩真人跟着那股灵气一起奔向羟隶,最后转头看他,黑色的瞳孔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情:“我相信小寒,一定是最合格的救世主。”
灵溪露出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笑:“大师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月婵从一边勾住灵溪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关系这么好了:“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不过金丹期而已,按我现在的修行速度,早晚够一天会越过你成为大师姐,不过这一次,就先这样了。”
任阙还在仔细地擦拭怀里的兰絮剑,半晌才不舍地交给了他:“大师兄,你得好好替我保管好兰絮,每日必须得上一遍剑油,还得带它出去晒太阳……”说了一半,他忽然叹了口气:“我说这些做什么,兰絮是要回去剑冢的,恐怕没有机会了。”
失去主人的剑,只有回到剑冢这一种结局。
赵柯看了眼陵非寒,半晌没有出声,只是转身追上了面前的远去的身影:“大师兄,保重。”
宋念大步上前,忽而一顿,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陵非寒道:“大师兄,你说,我这一次做得不错吧,师父她一定会为我骄傲吧。”
“我宋念一辈子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但最后可是救世的大英雄,她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也得给我烧上三炷香吧。”
陵非寒的喉咙被堵住,只能看着最后一个人从他腰间拿走了拿把寒霜赐:“陵非寒,这是我们的命,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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