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林墨朝着吕布拱手作揖道:“请岳丈大人率领赵云、张绣、魏越三位将军夜袭韩营,我自与满宠坐镇中军。”对于这样的安排,众人皆是没有异议,倒是吕布眸子里有些波澜,他看着林墨,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说,只是到最后,给了他会心一笑,“子龙,点兵去吧。”“喏。”众人各自去准备的时候,翁婿二人徐步走向帐外。“允文,你是不是觉得再有战我却不能上阵,时间一久又会像上回不欢而散?”吕布轻声笑问。林墨摇了摇头,看着中军处猎猎作响的‘吕’字大纛,目光深邃。过了好一会才沉声道:“没有。从前也是我想多了,我过于担心战场凶险,岳丈大人会有所损伤,这样不仅会折了军心,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闻言,吕布没有说话,同样望向了那杆大纛,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司隶州,梦想开始的地方。青山依旧在,只是朱颜改……上了年纪的人可能更容易伤感一些,尽管没有进入关中腹地,可他已经有了几分故地重游非故人的心态了。“不过这次岳丈大人力挽狂澜于危难之间,小婿便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在战场上绽放光芒的。”这回,吕布笑着拍了拍林墨的肩头,轻声道:“备好庆功宴吧。”言毕,大踏步的走向了骑兵营的方向,夜风吹起他身后的百花袍,一如当年虎牢关下那般自信。……满宠猜测的是对的,现在,韩营里的兵马调走了不少,严格的说来是精锐兵马调走了不少。甚至杨秋和李堪都亲自过去埋伏了,这自然,也包括了韩遂最勇猛的女婿阎行了。寨子里,就剩下韩遂和侯选,还有他的谋士成公英在。今夜注定是无人入眠吧,无论是马腾、马超,亦或者是吕布、林墨,自然也包括韩遂他们的。“马上就要五更天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希望马腾别是话说太满。”尽管嘴上对马腾有所不满,可心里其实已经释疑了不少。分寨之后,马腾常有书信过来,有时候甚至一天来两封,信上是诚意满满的,包括这次的行动,从开始布局到最后请君入瓮,他全程都有知会自己。有时候涉及机密不敢带信,还会派亲信过来口传。九曲黄河也要被感动了。可以说,只要今天晚上,马腾真的得手了,他不仅会对马家人释疑,也不介意负荆请罪一番。“天亮前应该会有消息传来的。”侯选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算是回应了马腾,事实上他内心的焦虑不比韩遂少的。十部人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他当然也不希望马腾真的跟吕布有什么暗中来往,因为那意味着在关中历经风雨十几年的自己,也将湮灭于这场大战之中了。“成公先生觉得吕布是会去马腾的大营,还是去卢望山?”长夜漫漫,总是要找些话来聊的。成公英捻着胡须蹙眉道:“从马将军的布局来看,当然是去大寨的几率更高一些,尤其是司马朗的信,晦涩中又带着极强的引导,在吕军眼中,眼下的大寨近乎是一座空营。当然,林墨智多近妖,用兵经常出人意表,卢望山也是有一定可能的,虽然卢望山那头以我们的人为多,但以逸待劳,又在粮草大营里布了许多的陷阱,胜之是必然的。”这么一说,韩遂的心里也松了几分,颔首道:“最好还是去马腾的大寨吧,吕布这厮太过骁勇,我担心彦明一人难以招架。”他还是更愿意看到马腾跟吕布正面碰撞的,尤其这种伏击战,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战利品,无过是一些战马罢了,凉地又不缺战马,其他诸侯可能会视若珍宝,但他韩遂不至于。在他这,甚至铁器都比战马更珍贵。而且,上回阵前斗将来看,吕布那厮太骁勇了,不愧是天下武将无法逾越的巅峰,光是看他出手都能给人留下阴影,细思还会心有余悸。“文约兄所言极是。”侯选放下酒杯,长叹道:“我原以为马超就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吕布都这把年纪了对上年轻气盛的马超竟是如同孩童般玩耍于他,真是数百年不遇的猛将。”“最好啊,吕军今晚夜袭马腾军营,吕布与马超双双战死……”韩遂挑了挑眉后,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马腾若是没了马超,就如同猛虎没了爪牙,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自是以文约兄马首是瞻了。”“那是,那是……”二人再度大笑了起来。只帐外远处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让二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都不由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好像……好像是厮杀声。狐疑之下正要起身的时候,一名军士惊恐万分的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行军礼就踉跄跌坐,“不好了主公,吕布……吕布率骑兵从东寨突然杀入,其势不可挡,巡防的校尉上前阻挡两合便被斩杀,现在吕布正朝着中军帐杀来,主公快撤啊!”“什么?吕布冲我来了?”韩遂倏然起身,瞠目欲裂。侯选则是赶忙问道,“来人多少?”“不知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赵云也来了!”军士说完,韩遂只觉得背脊深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道:“快!让彦明带领……”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他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婿此时并不在军营里,咬牙切齿道:“好,好哇,玩的好哇,马腾这老匹夫是想要我的命啊!”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带上兵马就杀向马腾所部。生而在乱世,戎马生涯,注定了这辈子都是要在刀口上舔血的,就算有一天战死沙场也没什么怨言可说。但是,我可以战死,却不能是被人给坑死!“文约兄,这可如何是好?”见韩遂迟迟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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