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总感觉你考z大,多少是因为他打算念z大,他是跟着他外公外婆长大的,他外公外婆以前又都在z大执教,他从小长在z大,梦中情校也是z大,只不过,他很小就知道,他靠文化分考不上,所以,高二转艺术考的,而以他的艺术分加文化分,全国任何美术院校他都能上。”时笺听程嘉然提及过往,才知道,陆延迟能频频制止孟深对他的霸凌,从来都不是碰巧,而是陆延迟在刻意盯着孟深,他高一一年过得挺好从来都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陆延迟。时笺抿着唇笑笑:“确实,我很承他的情的。”程嘉然道:“这样就好,善良的人理应得到最好的奖赏,我当初跟他玩得好,是真的觉得这人人品没得挑。”时笺微微一笑。他男朋友是真的令人骄傲啊,连多年前的朋友,提起他都是夸的。时笺一袭高定西装, 拿着酒杯,在晚宴上穿梭着,帮着陆延迟照料他的生日宴, 偶尔有人前来攀谈, 时笺浅笑着应酬几句, 整个人礼貌温和,低调没架子,叫人印象大好。但时笺到底身体不适,一开始还好, 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在晚宴上晃荡了近一小时,时笺有些疲累,他也不勉强自己,停下应酬,躲在角落里旁观这场热闹。有侍者路过,时笺顺手把酒杯放上托盘,然后, 眉宇拢了拢。无他, 这位服务生, 是梅玉烟。陆延迟的二十岁生日, 他自己懒得搞,早早交给团队策划筹办, 请柬早就发出去了, 消息卡得也不严,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会在哪里举办。生日宴的场馆颇为私密, 需要请柬才能入内,陆延迟绝无可能给梅玉烟发请柬, 梅玉烟如何都进不来,但当代大学生兼职当个服务生,哪怕这种高档会所,也不会拒绝,尤其梅玉烟容貌生得秀丽绝伦。时笺见到梅玉烟毫不意外,但依旧有些烦,他男朋友过生日呢,时笺只想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他不想在陆延迟的生日宴上和梅玉烟发生争执,太不体面。梅玉烟却压根不会共情别人过生日的心情,他好不容易查清楚时笺的过往,昨晚更是斥了巨资全网买热搜铺营销骂时笺,本以为时笺绝对社死到自杀谢罪,不曾想,压根没人在意时笺那糟糕不堪的过去,反倒对孟浅各种同情,又对时笺各种钦佩。梅玉烟气到吐血,又只能安慰自己再等等,先看看陆延迟的反应再说。他混进了陆延迟的生日宴,也看到了后续——
时笺不仅出现在了陆延迟的生日宴上,而且,陆延迟每每望向时笺,眼底带笑,神色骄傲,和亲友提及时笺,也都是各种好话各种夸。陆延迟的那些亲友,对着时笺也是各种佩服,各种“好帅”“好牛”“好强”,还频频偷看他偷拍他。梅玉烟真的,气到快要七窍生烟了,就觉得,凭什么啊,凭什么所有人都对时笺报以善意,对我充满恶意;凭什么时笺能跟陆延迟在一起,而我不行;都是阴沟里的蛆,凭什么时笺能拥有一切。最可恨的还是,看时笺眉宇间的慵懒和媚意,他昨晚绝对被陆延迟艹透了。梅玉烟嫉恨得快要疯了,也顾不上其他了,见时笺躲开人群缩在角落里,直接冲上来骂:“你个贱人!婊|子!狐狸精!张开腿勾引人艹的贱货!陆延迟上你了对不对!你他妈要不要脸啊!”时笺被肆意谩骂,眉宇皱成一个“川”字,但他不想在陆延迟生日宴上和梅玉烟产生纠纷,便淡声道:“我们的事儿回头再聊,今天陆延迟二十岁生日,等他生日过完,我们再谈。”梅玉烟哪里听得进去,他眼眶泛红,对时笺不加掩饰的恨,对时笺没被陆延迟甩掉这事儿满满的不甘心,他瞪着时笺,满目都是怨恨:“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这种贱人能睡到陆延迟?一定是你这个贱货勾引的他!”时笺神色淡漠,他想,人和人之间大抵无法沟通和理解,尤其是跟梅玉烟。正常的人喜欢一个人大概是会默默接近,默默示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和善意。但梅玉烟呢,居然搞出了画喜欢的人的涩图弄到全校皆知这种骚cao作,当时是初中,姑且还能用一句未成年来解释,现在都大二了,成年人了,他喜欢陆延迟,不去对陆延迟告白示好,而是对他这个陆延迟的男朋友重拳出击,试图引导网上舆论也就算了,还跑来陆延迟的生日宴上对他各种骂,他不会觉得这样他就能上位吧,陆延迟但凡知道这事儿对他只会愈发疏远。时笺眼神转冷,他随意敷衍道:“是我勾引的他,成了吧!”梅玉烟见时笺承认勾引了陆延迟,拳头握紧,指甲扣入肉抠出血他都未曾察觉,他恨恨地骂:“你个婊|子!”时笺没理,转身离去。他不想搞砸陆延迟生日宴,惹不起,他躲得起,只要站在人群中,想来梅玉烟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安保人员看到了绝对会把他叉出去。梅玉烟见时笺那嚣张的样儿,愈发痛恨起来。他从十四岁开始喜欢陆延迟,他做梦都想跟陆延迟在一起,但陆延迟是个直男,且恐同,这种性取向的差距梅玉烟本以为毕生都无法跨越。然,陆延迟喜欢上了时笺,又为了时笺弯成了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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