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呼吸微窒。……翌日一早,傅斯越醒来的时候,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手下的触感柔软温润,光滑细腻,莫名有些熟悉。宿醉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缓了缓,慢慢睁开眼,就见到一张熟悉的漂亮面孔。少年躺在他胳膊上,眼眸轻阖,浓密的睫毛轻轻敛着,鼻尖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看起来睡得格外香甜。侧睡的姿势又使得那张红润的唇微微嘟起,微带着些肉感的艳红唇珠也愈发明显。而他的手,正落在少年的腰间,将人紧紧地揽在自己怀中。被褥的遮掩看不清底下的情景,但掌心的柔嫩纤细却让他觉得仿佛能将整截腰肢控在掌中,明明是温热的触感,却莫名有些灼人。傅斯越手指半僵,闭了闭眼,喉结不由上下动了动。他不是醉后就不记事的人,相反,喝醉酒发生的事他第二天能记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记得,他是怎么拉着少年的手不让他走,还把人强行抱在怀里、按在床上的。傅斯越感觉有些头疼。他自认酒品还不错,这些年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没出过什么糗,所以昨天秦助理才敢把他交给沈听眠。谁知道——他暗自叹了口气,又垂眸看着少年姿势乖巧的模样,心下不觉软了软,手指微微动了动,从他的腰间移开,又提起被子替他掖了掖被角,正要起身,却见少年睫毛轻颤,慢慢睁开了眼。傅斯越动作一顿。沈听眠呼吸微微沉重,眼眸轻轻眨过几次,才好似看清了面前的人,哑着嗓子唤了声:“斯越哥。”少年刚刚睡醒,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眸中泛着些水汽,就那么看过来的样子,格外乖巧惹人怜。傅斯越手指微微一动,应了声:“嗯。”沈听眠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粗鲁的动作使得眼眶微红,水润的泪珠也浸到了眼角,他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却是下意识问道:“你好点了嘛?”傅斯越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他放低了声音,回道:“好多了。”沈听眠嗯了声,这才慢慢清醒过来。他逐渐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慢慢坐起了身子,干巴巴地解释道:“昨天……嗯,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来,然后你、你可能不太舒服,就不让我走。”他这话说得很委婉,傅斯越眸中染上一抹笑意,道:“我知道。”沈听眠舒了一口气,记得就好,倒是不用他再费心解释了。他正想将这件事翻篇,却听傅斯越忽地道:“昨天伤到你没?”沈听眠怔愣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傅斯越神色有些不自在:“昨天我喝多了,手上有些没轻没重,弄疼你了吗?”他还记得沈听眠皮肤很容易受伤。沈听眠先是一顿,而后微红着脸,似乎想摇头,最后还是低声说了句:“有点。”
傅斯越沉默了一会,问:“在哪?”沈听眠抿了抿唇:“你昨天……扣着我的腰……”他眼睫轻颤,声音细若蚊蝇:“有点疼。”傅斯越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说:“我看看。”沈听眠眸子瞬间睁大,结结巴巴地留下了句不用了,匆匆忙就下床跑了。傅斯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片刻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床上,抬手捏了捏鼻子,一时有些懊恼刚才的话。更重要的是……他掀起被子看了眼,闭了闭眼,神色间有些烦躁。他刚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撩动了心火,起了反应。这对于傅斯越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沉默了许久,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带着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复杂思绪,起身走向浴室。沈听眠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毕后,又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想傅先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看看而已,沈听眠你在想些什么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沈听眠面上一派自然,从房间里出来,经过傅斯越房间门口的时候,就见房门半敞着。是他刚刚出来的时候忘了关门。沈听眠本无意偷看什么,正欲离开,耳边却忽然响起断断续续、不甚清晰的闷哼声,带着些沉重的难耐和克制,声音低哑。沈听眠一开始还有些懵,待反应过来后,好不容易凉下来的脸“噌”得一下又红了。他脸上红得几乎能冒热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臊个什么,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傅先生、傅先生这是——沈听眠二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当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只是、只是——那是傅先生啊。沈听眠在原地呆站了半天,始终无法将这件事和傅斯越联系起来。屋内的声音慢慢变小,直到水声哗啦一响,砸在地上的声音好像也把他砸清醒了,他这才猛地回过神。他眨了眨眼,抬手用力揉了揉脸,一边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傅先生也是正常人,是没问题的。一边僵硬地抬起脚步,目不斜视地走过房间,下了楼。沈听眠坐在餐桌旁边吃饭边让自己冷静,不要大惊小怪,可等傅斯越换好了一身衣服下来的时候,他抬眸看了眼,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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