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动作,忽觉甲床一凉,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毫不夸张地说,那种?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弯下腰,皱眉,捂住自己的?右手,耳边传来高小姐惊慌失措的?声音:“vivi,你怎么啦?”覃惟气息微弱地说:“您稍等一下,我?叫同事进来服务您。”“你的?手指上流了好多血啊。”“是的?,我?看见?了,您不用惊慌,没事的?。”覃惟安慰完客人,才强撑着走出去摇人,林晓蓓叫per进去帮她继续招待高小姐,又叫另一个男孩子陪她去医院。覃惟有些懊恼,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指甲是如此容易被掀开的?,血粼粼的?甲床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她只是想漂亮而已,如果?知道指甲这么脆弱,会耽误工作,她一定就不做了。从医院出来,她的?食指被包成?了一个大头娃娃,跟折了似的?。吃了药可还是好痛,生理性的?眼泪一直停留在眼角。同事说:“我?送你回家吧。”“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覃惟有点着急。“你的?手都这样了,怎么上班?”同事担忧地看着她:“不如回家休息。”“我?想去看看客人签了没。”“别?想了。如果?能签的?话per肯定会帮你签下来,但如果?注定签不下来,你过去也没有用。”“好吧。”覃惟失望地回家了,她的?手指没有办法洗澡,就跟朋友说了声。李东歌上个月搬到公司附近去住了,于是又回来照顾她几天。“肯定很疼吧?”虽然没见?着伤口,但是光是想一下就已经跟着疼了。“没事的?。”覃惟倒是没有管自己的?手指,她给per和朱迪都发了消息,都没有回复,估计在忙。等到了晚上八点,per才回复覃惟;“客人没有签下来,在你去医院不久后她人就走了。”覃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这笔单子原本?有三十多万。她理解客人走是因为被吓到了,也或许是怕连累自己,但她还是控制不住难受。覃惟给高小姐发了条消息,对方客气地叮嘱她好好修养,决口不提签单的?事,于是覃惟也不好多说什么。突然,她掉了两?滴眼泪,砸到手机屏幕上。东哥赶紧抽出纸巾给她擦,安慰道:“想哭就哭一会儿,但这就是一个单子,以后还会有的?。”覃惟说:“我?只是接受不了被我?搞砸的?事实。”“我?觉得这个客人太?无情了一点,你都受伤了,哎……”东哥反正不能理解,“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吧。”消费者并不需要考虑服务人员的?感受,虽然听?上去残忍,但是事实。东哥给她脱外套,看她蔫蔫哒哒的?沮丧表情,就说:“惟惟,你有没有觉得,你对工作太?在乎了,都好几个月没有真正休息过了。”“真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工作,就只是工作而已。”周珏下午从店里出去的?时候,看见?vivi被一个男生扶进车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晚上在公司电梯间碰上林晓蓓,林晓蓓是来找区域经理汇报工作的?,他随口问了句:“下午店里有一阵慌乱,怎么回事?”林晓蓓一五一十地回答:“哦,vivi受了点伤。”“她怎么了?”周珏竟追问起来。林晓蓓在心中权衡一下,自己要是如实说,起因是vivi指甲cao作不当,男领导不一定明白,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批评通告。“没有什么,已经全都解决了。”电梯来了,两?人一同走进去。周珏又看一眼林晓蓓,没有什么情绪地说:“你应该对手底下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发生任何事覃惟洗完澡躺在床上, 叽叽歪歪地撒娇。李东歌说:“现在是春天,人的情绪不好是很正常的事?,但该吃吃该喝喝, 啥事?儿?别往心?里搁。很快就好了?。”
十指连心?,她要不是疼得实在睡不了?觉, 不至于抓着李东歌陪她聊天。有?贴心?朋友的好处就是这样,深埋在心?底的事?可以讲出来。李东歌开始听说她喜欢同公司的人, 就想问:“你见到同事?,难道不想上去给对方?两个逼兜子吗?”覃惟又?补充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也并不经常和她一起?工作。“倒也可以理解了?。”李东歌想了?想,“虽然说人往高处走,你这未免走得也太高了?, 怎么敢想的?”李东歌的这个反应和覃惟一开始的一样,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惟惟,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哈,我只是觉得那样的人太高了?,”李东歌琢磨着话术:“你有?没有?觉得,就是觉得……怎么说呢?”“我不配?”“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东歌点点头。这个问题覃惟有?想过, 但没有?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内耗,她跟李东歌说:“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东西?比如某个名牌包, 它挂在橱窗里特别好看,我很想要。”“在我很想要却又?没有?足够的钱的时候,如果不是溢价严重,我会拼命赚钱把它买到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的价值比不上它, 我不配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李东歌瞪大眼?睛, 她这样比喻自己喜欢的人?覃惟以为这个比喻也不算恰当,又?打了?个比方?,“小时候我特想来北京上大学,但是成绩不好,就让爸妈给我找家教提高分数,这不就来了?吗?”很多?事?情虽然高,但她的习惯是想办法去够,暂时够不到,就再等等。李东歌只能说:“看来,目前这份工作对你的影响还蛮大的。”“虽然难,但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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