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这才放下书,过来帮他揉胸口。
不知是被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看得,还是被他呼出来的酒气熏得,佟穗很快就觉得自己的脸要比掌心下的胸膛还要热了,便主动找话道:“我看见太子妃了,又端庄又美貌,不愧是世家养出来的姑娘。”
萧缜:“养出来的花架子而已,把她们丢去山里,活不过两天。”
佟穗:“人家好好地做着大家闺秀,你为何要想着将她们丢到山里?人各有命,有的人生来就是享福的,轮不到他们吃苦,只有命苦的才得一点点挣温饱富贵,可你不能因为自己能吃苦就看不起生在富贵窝的人,大家各有所长罢了。”
萧缜:“我没看不起她们,只是不喜欢听你夸她们,明明你比她们加起来都好。”
佟穗脸热:“这话你哄哄我就算了,到了外面可别说,你不怕别人笑我还怕呢。”
——
七月初,佟贵成亲不久,兴平帝年初就派往凉州、晋冀、青州、京师南地的四路刺史前后脚地回京了。
乔长顺二人因为去的是最远的辽州,目前还没完成所有州县的巡视。
兴平帝与两位丞相一起听的四路钦差的汇报,叫八人退下后,兴平帝的脸就沉了下来:“那些知州知县倒是老实,把贪污的田地金银基本交出了七七八八,可那些世家望族包括手握兵权的边将,依然占着大量田地,银子也隻交了一二成,分明是不知悔改,还想继续做他们的贪官。”
魏琦叹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无权无势的地方官员不敢反抗朝廷只能听话,像凉州总兵吕胜、辽州总兵陈望、青州总兵黄起遴以及南边四将,他们都仗着拥护皇上有功,再加上手中的兵权,岂会轻易把吞到肚子里的吐出来。”
宋澜:“他们不交,那些世家望族见风驶舵,也都隻交出部分做做样子而已。”
兴平帝渐渐握紧了拳头。
魏琦见了,挑值得高兴的事道:“还好赵良臣全力支持皇上,有他掣肘凉州的吕胜,再加上冯端掣肘辽州的陈望,皇上只需徐徐图之,迟早能将两地的边军握在自己手中。”
宋澜:“魏相说的是,而且虽然世家边将依然占有大量田地,其他官员交出来的已经足够北地贫农家家都有田地可种,皇上刚刚登基,这两年重在稳定民心恢復民生,只要百姓富足国库充盈,便能有余力去收拢兵权整治世家。”
兴平帝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看看二人,道:“但愿如此吧。”
魏琦:“皇上,您准备如何嘉奖这八位钦差?”
兴平帝:“四位文钦差,分别让他们去做凉州、冀州、青州、南地五府的刺史,以巩固四地的吏治,四位武钦差,朕会安排他们去南地四将身边做副将。”
吕胜、陈望、黄起遴对他好歹有拥护之功,又是抵御外族的边关大将,暂且不动,南线四将都是前朝旧臣,既然他们不肯交出田地,就别怪他先派人去分他们的军权。
南边四将从西到东分别驻守于荆州、汉州、江州、合州。
兴平帝将潘勇调去了合州,那里离东陵都城金陵最近。
潘勇真有本事拿到合州的兵权,那他就够格给范钊做岳父。
吃过早饭,萧穆、萧守义、萧涉去南营了,萧延告了长假去给岳父一家迁坟,还要过几天才回来。
萧玉蝉要送齐耀去隔壁侯府读书。
林凝芳瞥眼齐耀额头的一点红肿,问她:“之前都是让金瓶去送耀哥儿,今日怎么妹妹去送了?”
萧玉蝉瞅瞅儿子,道:“三嫂放心,我就是去问问清楚,真是耀哥儿自己摔的,我肯定不会冤枉别人。”
六岁的齐耀有点着急:“就是我自己摔的,娘你别去问。”
萧玉蝉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开始好面子了,想了想,妥协道:“行,娘不去了,那你自己去,乖乖听先生讲课。”
齐耀高兴了,自觉地跟在丫鬟金瓶身后往外走,跨出门槛时还回头瞅瞅。
萧玉蝉已经坐回椅子上了。
等小家伙不见了,贺氏问女儿:“怎么,你怀疑耀哥儿跟人打架了?”
萧玉蝉:“小山、张超都大了,知道照顾小的,二郎老实不会招惹耀哥儿,只有大郎,在村里就是小霸王脾气,耀哥儿也是小霸王,这俩在一块儿兴许会互相推搡,耀哥儿年纪小肯定打不过他啊,哼,真要是大郎推了耀哥儿,我非打他屁股。”
林凝芳:“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就是耀哥儿自己不小心摔的,妹妹直接去问孩子们,只会损了耀哥儿的颜面。”
贺氏:“对,听你三嫂的,别莽。”
萧玉蝉:“……那我问谁?大嫂二嫂又没在学堂盯着他们读书。”
林凝芳:“耀哥儿散学回来之前都会去跟二嫂道别,他额头有伤二嫂肯定会问清楚查清楚,你若相信二嫂,问她便好。”
萧玉蝉还是清楚佟穗的脾气的,就是佟善推了耀哥儿她也敢承认,更何况孙典的儿子大郎。
估摸着孩子们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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