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半座城堡,但他还是有十种方法把这么门户大开的路德踹下去。
路德的头抵在他的颈侧,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这个姿势有多么破绽百出,但怀亚却迟迟没能等到路德之后的动作,只能听到一阵阵痛苦压抑的低喘声,透过低垂的发丝,能够看到路德咬破下唇滴下来的血。
“路德?”
路德似乎被醒来的怀亚吓了一跳,他向后错了一下,之后有些不安地偏过头,怀亚这才发现他连手指几乎都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冷静点,路德,我在这。”
怀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匕首,他按住路德的肩膀,尽力让自己的语气轻缓一些。
“不要害怕,你不需要完全掌握它,只需要保持一部分理智就好,可以吗?”
路德仍然没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回应,他伸手捂住嘴,呼吸肉眼可见地沉重起来,他仍然在压抑自己的冲动,甚至连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深呼吸,路德,我会帮你想办法,你也不会伤到我,好吗?”
路德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努力地摇了摇头:“你快点离开…”
怀亚拧起眉,他趁着这段时间靠近路德了一些,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之后猛的发力,将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又极为迅速地将路德腰间的剑甩到一边。
“你——”
怀亚没有等他说完,他用手迅速蹭了下腰间的金属扣环的棱角,之后将渗着血的手腕递到了路德嘴边。
这个姿势无疑是现在他能选择的最好的方案,他能够保证路德手里没有武器,也能最大限度地限制路德的行动,至少这样他随时都有能力阻止路德。
路德似乎对怀亚的举动有些难以置信,他愣了一下,随即咬紧牙挣扎起来,但随着怀亚压制他的时间越来越久,路德终于将唇贴上了他的手腕。
舌尖舔过伤口的触觉几乎让怀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轻嘶了一声,微微捏紧拳。
路德本能地抓住怀亚的手腕,吮吸起嘴边的血液,他用舌尖将豁口两侧的皮肉剥离开,扫过伤口的内侧,一次次吞咽起来。他的瞳孔发亮,舔舐的动作也越加急躁,像是病态地渴求着血液。
一般来说血族的唾液能够麻醉猎物,也能让伤口自愈得更慢,但路德似乎没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一会儿过去,伤口就只是还有些渗血。
不过大概是由于汲取到了需要的血液,路德明显比之前清醒多了,他几乎立刻就想挣开,但怀亚眼看着他仍然泛红的瞳孔,毫不犹豫地将膝盖抵在他的胸口压了下去。
“清醒点了?”
被问住的路德几乎气急地哽住,“你不应该这么鲁莽,如果我——”
嗯,看样子清醒了。
“路德,”怀亚抽出手臂,一反平素温和的样子,脸色十分严肃,“如果你清醒一些了就来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至亲里有血族吗?”
路德被怀亚的样子整得一愣,随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我的祖父是血族的旁系。”
“这种情况你之前遇到过吗?”
“没有。”
怀亚抿了抿唇:“我是你取食的第一个人?”
“我并不想这么做的,”路德忍不住制止道,但他随后又沉默下来,叹了口气,“抱歉,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怀亚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
血族第一次的确会比平时进食所需的血液更多,过去他接手的血族案件里,犯人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初次开始狩猎人类的未成年吸血鬼。
但血族第一次进食也是在十五六岁,路德可是明显不止十五六了,面对超龄血族,怀亚也不知道他的进食量和他背过的标准量比起来有多大差别。
“呃…你可以先松开我吗?”路德担忧地拧起眉,试探地询问道,“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但怀亚思索了一下,仍然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他叹了口气,将领子向下压了压,露出了一截颈项。
“别开玩笑了。”路德眉头紧蹙,脸色十分不好看,“放开我。”
“血族第一次进食需要的血液不少,你总不能在主城里失控。”怀亚摇了摇头,“城里的情况比现在复杂,到时候我就不一定有机会阻止你了。”
“那也不行,这太危险了。”
“唔,那你可以考虑花钱买。”怀亚轻笑一声,冲着路德眨了眨眼,“我还挺缺钱的。”
路德板起脸:“你还要继续和我开玩笑吗?”
“好吧,我错了。”怀亚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他老老实实地道歉,但依然死不悔改,“但你总不能这样回城里,如果你真的袭击了哪个无辜的路人,我和奥文就要去监狱里看你了。”
“…我能控制。”
怀亚闻言举起了自己的胳膊,露出了那条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还是不行,离职也是我自己的事。”路德看着怀亚手腕上的伤口,明显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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