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手中被茶朔洵塞过来的东西?, 更加惊讶了, “这不是我的手镯吗?”银质的小巧手镯, 上面篆刻着精美的花纹, 正是文光从小就带在身上的那副手镯。“这是宝重。”茶朔洵从文光手中拿起那对手镯, 准备套上文光的手腕。“套不进……哎?套上了。”原本?只?有婴儿手腕那么粗的手镯,在套上文光的手指塞进去的瞬间,竟然立刻扩大了许多,顺畅地套上了文光的手腕。银晃晃的精美镯子套在了文光白雪般晶莹的手腕上,这般赏心悦目的美妙景象,看得茶朔洵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他捏了捏手中没有一丝瑕疵的优美手腕,看着文光解释道:“金阙他们来见我们的时候,把我们在乾丢下的东西?也带来了, 我发现你的背包夹层里有这对东西?, 就带上了。”文光从这人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怀念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抬起头时却?眯起了眼睛, 对茶朔洵不满地抱怨,“不要乱翻我的东西?。不过……你说这是“宝重”, “宝重”是什么?”“一国之重宝的意思。你的这对宝重应该有着祛避咒术、保护主人的作用。”茶朔洵笑?眯眯地看着文光,“为?了安全起见, 台辅就饶恕小人擅自翻动您的行礼的事情吧~”低沉的嗓音像是最高贵的乐器,文光只?觉心头一阵酥麻,一股热潮涌上了脸,他不自在地别过脸,不敢看那双含笑?的眼,“这,这次就算了。但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生?气的!”“是,是!感谢台辅的大人大量。”“哼。”文光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渐渐下去了,才悄悄地用手将车窗推开一丝缝隙,朝外看去。太阳已经西?斜,西?边的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文光的视角看去,很容易就发现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的周围被众多的士兵包围着,警戒相当森严。并?且除了士兵之外,不远处还有一个像是将领模样的人正骑着马跟在了马车的附近。那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从背后?看他,警觉地就要转过头来。文光在他看过来之前合上了窗户,他看向茶朔洵,“防范地相当严密啊。”“理所当然的事情。”茶朔洵悠然地靠在车壁上,“朔州侯都用了这么珍贵的马车来招待我们,随行的气派自然也是要跟上的。”文光翘起嘴角,“你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啊。他分明就是把我们当做囚犯押送。”茶朔洵一摊手,有些无赖地说道:“事已至此,只?能这么想了。”“不过,这个朔州侯确实有点奇怪。”“哪里奇怪?”茶朔洵撑着下巴看向文光,昏暗的车厢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格外熠熠生?辉,“他不就是很典型的乱臣贼子吗?”
“概括的还真是准确啊。”文光一时语塞,但是很快便从茶朔洵的打岔中收回了思路,“我只?是好奇,朔州这么穷,他哪里来得钱又重新养了一支州师呢?”朔州侯把原来的州师抛弃掉,肯定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也就是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既要麻痹原本?的州师们,一切如常地给州师供给,又要私下养一只?新的军队,这里头所需要的财力和物力,当真是巨大得难以想象。茶朔洵的眼睛在幽暗的光亮中,折射着野兽般的锋芒,他轻轻一笑?,似乎别有意味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而且不仅是朔州,就连墨池,也都异常地富裕。如果只?是靠售卖砚台和墨锭,是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平的……我总感觉这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文光也有此同?感。充满野心的朔州侯、谄媚奢靡的墨池令,与贫困的过去截然相反的富裕……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层迷雾,深深地笼罩在了朔州这块地域的上空。不过——茶朔洵曲起手指在小桌上敲了敲,将文光发散的的注意又重新聚集了回来。他的笑?容充满了笃定,“我们总会知道的。”文光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有预感,他们已经慢慢的接近朔州的真相了。接下来的谈话中,文光又说起那天被他派出去的使令的消息。“……搏丘追到?了西?北方?向的一座山脉里,就找不到?痕迹了。但是它回报说,这座山中有许多坑道和山洞,里面有很多人聚集在其中,很可疑。”“西?北方?的山脉?”茶朔洵沉吟了片刻,“是长亭山。长亭山确实有很多山洞,那里是绝佳的藏身之地。背后?的人很聪明啊,躲在那里的话,就算有人能沿着痕迹追寻,也难以很快就找到?他。”“那怎么办?”“以静制动吧。只?要他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么在杀死我们之前,他是不会收手的。”文光疲惫的叹了口?气,“总觉得好累啊,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大任”吧。”茶朔洵对这一切都早有预料了,他摸了摸因为?疲惫而伏倒在桌上的文光的头发,“反正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要失去耐心,我们慢慢来吧。”“也只?能如此了……”文光叹息的话还未说完,变故就突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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