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秦然说：“双出。”
陆存野：“……”
秦然坦白道：“我想我应该是双性恋。”
陆存野难以置信：“你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双性恋？”
“性取向这种东西，很玄乎的，什么时候发现都不算晚。”秦然眨巴了下眼睛：“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发现你是双性恋。”
陆存野用不相信的表情看了回去。
秦然：“性别别卡得太死嘛，你这是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等你遇到了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你都不会在乎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决定你的性取向的，不是父母，不是社会，不是环境，而是你的爱人。”
陆存野：“呵呵，我要是喜欢上男人，我戒断香菜一年。”
秦然竖大拇指：“好毒的誓，希望你不要食言哦。”
气氛在调侃中逐渐轻松了许多，两个人相对沉默了顷刻。
陆存野：“就这样？”
秦然：“就这样吧，微信我不会删，以后还是朋友，如果你还想保持纯友谊的关系的话，不过，你要是回去就拉黑我，我也能理解。”
可能是被甩出经验了，陆存野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这次起码比上次被甩得体面。
“我不会拉黑你，祝你幸福。”
秦然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陆存野：“？”
秦然：“放手得如此风淡云轻，不像你的风格，听说上回你和你那学姐分手，你抱着学姐的拖鞋不肯撒手，人家只好单脚一下一下地跳回屋子。”
她害怕陆存野故技重施，来之前特地三天没洗脚，他要是敢抢鞋就熏死他。
陆存野：“不是，你听哪个混蛋造的谣？”
“你室友，刘阳。”
陆存野：“……”
他回去一定要按着那龟孙揍一顿！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第一，刘阳那孙子满嘴跑火车，这是污蔑，诽谤！”陆存野挣扎着不肯承认跨国抢人拖鞋这种囧事，气呼呼地说：“第二，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了，不要以己度人，我不会出轨，也不会出柜。”
“我相信你不会出轨，至于出柜吗，呵呵，话不要说得太死哦。”秦然笑语晏晏，“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说不定还是个男的，所以方才你没急，现在你急了，是不是不敢相信，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加油，要勇敢接受真实的自己。”
“……”最后一丝分手的悲伤也在秦然的调侃下荡然无存了，陆存野举手：“老板，人呢，这里结一下帐单！”
风风火火地走出食堂大门，陆存野看着人来人往的食堂台阶上，一种无比孤独的怅惘感蔓延开来。
第一任女友讨厌香菜，第二任女友讨厌拖后腿，第三任女友讨厌……男人。
他怎么这么惨，每次都是被甩的那个！
分手后第一件事，开语音去把刘阳骂一顿。
飙完垃圾话退出和刘阳的聊天界面，陆存野看到联系人界面上两个置顶，他先是把秦然的置顶取消了，再顺手视奸秦然的朋友圈，这回不是一片灰色，他看到了秦然和她室友的许多亲密情侣照。
看来秦然不是不发朋友圈，只是不发和他的朋友圈而已。
陆存野几乎不发朋友圈，朋友圈里只有两张和秦然的合照，一张是陪秦然过生日，一张是周年纪念日，他思索顷刻，把那两张都删掉了。
既然断了，就断干净些。
返回联系人界面，只剩下一个置顶。
是他新认的弟弟，迟朔的置顶，迟朔的微信号是他帮忙开的，头像是他看不下去把初始头像改成了一朵黄色小花，昵称是一个逗号的标点符号。
聊天记录里几乎都是他发长长一段，迟朔回复一两句，惜字如金。
但陆存野知道迟朔不是在故意扮高冷，可能每个字都是他思虑好久才发过来的，就算不在家，陆存野每天都给迟朔发消息确认平安，唯恐迟朔断联。
深层次原因是，他不信任也不放心陆景。
陆景定然是对迟朔有所图谋，只是他现在暂时看不出来，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问迟朔，那孩子都不肯透露一个字，倒真给了他一种陆景安安分分什么都没做的感觉。
然而，他这几周回家，都能明显感到迟朔的精神差劲了很多，他检查了半天，没看出有新添的伤痕之类的，迟朔又诚惶诚恐地表示自己在家里很好，他才将信将疑地放弃查探。
但陆存野坚信，陆景和迟朔之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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