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迤逦委地,衬着半褪衣衫下堆云砌雪的皮肉,赫然一朵雨打的没骨海棠。
李忘生的手还攀在他肩上,长年练剑的指尖布满薄茧,谢云流却只觉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较任何柔荑都勾人心魄:「忘生……」
他怕羞的师弟似是想掩耳盗铃,自吻上法的轻拢慢捻,低声问他:「忘生,你说平日偶尔自渎,都是怎麽弄的?」
不明白他的疼惜为何陡然变了调,李忘生喘息愈发急促:「……师兄?」
「弄一回给我看看,」谢云流嗓音沙了些:「好教师兄知道怎麽让你爽快。」
话虽温柔,却再坚决不过,李忘生拗不过他这师兄藏在骨子里头的一意孤行,只好呜咽着伸出两只素白指尖,缓缓将已泡透糖汁的贝肉掰了开。
他这处由外至里都生得精巧,裹在里头的花唇娇怯地在目光注视下溢出团蜜水,顶上嵌着颗圆润珠核,嫣红可爱,望之生怜。
供谢云流览足了美景,他轻喘着气,将指腹小心按到了蕊珠上头,只是柔柔地打着圈儿搓揉数回,李忘生便弓起细腰蜷起了趾头,啜泣着撒娇般喊他:「嗯——师兄——」
细碎哭声被急切凑上前的吻全数吞进了腹里,另一只有力的手接替了取悦帐下玉人的要务,此後任凭李忘生如何踢着腿肚求饶,痉挛吹出清澈爱液,不知倦怠的谢云流也再未停下,直将床幔染透薰人甜香。
待他替浑身湿遍泪痕满面的师弟打水沐浴,又给腿间细细敷上膏脂,李忘生早便昏睡了过去。谢云流心中有愧,唇压在他绯红颊畔细密吻了半晌,又仔细将人搂在怀中,切实掖好了被角,这才在天边隐现的鱼肚白里沉沉睡去。
许是他身上的沉水香着实安神,又或者李忘生本身便是根定海神针,谢云流少见地一夜无梦,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了洛风喊人之时。
沈眠中被唤醒,谢云流下意识要再抱一抱昨夜相拥而眠的师弟,不想却搂了个空,惊骇之下也顾不上打理门面,匆匆穿了鞋就想出外找人,一路行至门边才见几上搁了张纸条,上头不过寥寥数语,谢云流高高悬起的心却终得踏实落地。
「忘生需主持早课,先行一步,师兄莫怪」。
好,只是暂且离开,不是再不想见,如此便好。
「——师兄?」
为时一个时辰的早课总算结束,李忘生收拾好累卷经牍,见师兄正定定看着自己,难得流露些许傻气,不由好笑:「是忘生面上沾了什麽麽?」
谢云流一顿,收起了支着下颌的手:「忘生,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说让我好好睡觉养足精神,为何又要风儿来喊师兄?」
被问及的人微微瞠圆了眼。
对答案心知肚明的谢云流扬起了唇。
「忘生,你是不是想师兄了?」
底下弟子已走了七七八八,上官博玉和洛风还在自个位置上窃声嘻笑,李忘生没搭理他,起身抱着书便往三清殿去:「师兄若实在清闲,来帮我清点香油如何?」
话是平常,後颈却是不寻常的霞红一片。
谢云流想笑,又担心过於忘形惹恼师弟,只好收敛起耀目笑意,一手拎过一只不明究理的小羊追了上去。
「忘生——等等师兄——」
五月,长安正是花团锦簇繁叶重华之时。有少年策马驭缰,徐行开阔道上。护城河畔榴花夹岸,紫枝绿浓,一派晏然盛世景象。
同高冠窄袖,轻装简从的谢云流相比,并辔而行的李忘生装束显然要繁杂许多。他身上挎着个青布小包,背负恩师所赠的非烟,任马儿与师兄那匹追云磨鼻喷气玩耍,待把周围绦花游蝶尽收眼底,方启唇道:「师兄为何特意到长安来?」
他们天未亮便下了山,李忘生少时鲜问外务,後头接掌纯阳後虽在江湖与皇城间走动得频繁了些,也多是乘舆而往,但即便他对出外一事这番不熟稔,却也知道长安与藏剑全然是两个方向。
师兄自然是不可能迷路的,刻意绕道而行,难道又是要寻什麽友人?
长安,长安——谢云流在这的故旧何其多,李忘生最为记得的却只有两个。
双合镖局的苏鱼里,还有……九重宫闱之中的李重茂。
前者是不得已陷师兄於囹圄之间,後者却是有心拉谢云流入不复之境。李忘生对他们说不上恨——经年修持道法,他知世上诸多情苦生死皆如云烟,可唯有温王,他却始终不能谅解。
谢云流少年意气,秉性纯粹,欲救友人而孤身犯险,与他自幼熟识的李忘生并不意外;可後来李重茂为图帝位,屡屡设局欺瞒,又有东瀛人推波助澜冒名滥杀坏其声名,师兄以一片冰心相待,最终却只换得遍体鳞伤,李忘生实在难平。
是以,当他发现自己回到旧时,回到了谢云流尚未远渡的景龙三年,李忘生首先想的,就是如何留下师兄。
谢云流向来不是愿被囿於一处的性子,又和李重茂称兄道弟,交往甚欢,若实话言说,非但师兄难以置信,还可能会当他是发了臆症,宁愿编出些白日梦语也想将人锁在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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