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说:“你说库房有那么大还差不多。那池子就是一个音乐喷泉大小,不过也算大了,毕竟还要作为教学展示。”
??纪晓梅又把话题引向了顾时?:“顾时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一起来致远楼提交大型设备动用许可,我们不是按错楼层了吗?我记得被封死了的6楼是可以通过传送天桥到筑融池上方的。”郑霁却比顾时更吃惊。
??与一无所知的顾时不同,郑霁深知致远楼的空间多紧张,恨不能连厕所都当库房用,居然能把整个楼层封死闲置?郑霁连忙追问纪晓梅,这确定是真的吗?不是纪晓梅他们记错了?
??纪晓梅说,那次电梯开门,她和顾时就看见一堵红砖墙,上面还贴了春联。郑霁一听,乐了:“也不一定就是六楼封死了,说不定是在装修。我们学校也真是神奇,这种春联贴法换个胆小的晚上电梯一开门不得吓死。”顾时没有接话,实际上他又陷入了幻觉之中。
??又是那种如临其境,不过顾时确实看见了被封死的六楼。久未开放的封闭空间有些闷,呼吸不了什么新鲜空气。里面空空荡荡,大厅内的设备都已经搬走,只留下少量废旧的桌椅,落了厚厚一层灰。
??远处还有两间小房间,中间夹着一个黑色的大门洞,正对着顾时,如同张开的大口。这应该就是纪晓梅所说的通往筑融池的通道了。两个小房间应该是办公室之类的,门虚掩着,看不真切。
??顾时是隔着一堵铁栅栏看六楼的。除此之外,顾时所在空间非常狭小,没有办法转身或者走动,甚至没有抬手空间,只能规矩地让两手平放在身体两侧。
??因为空间的挤压,顾时还有一种被禁锢的窒息感,可这个空间甚至没办法让顾时倚靠,只能像是被两个平面夹起来般一直站着。顾时眼角余光看见身后的“挡板”是熟悉的合金反光,他的身后是电梯?
??“顾时?顾时?你是不是犯困了,要不要先去休息?”纪晓梅把顾时的意识唤回,郑霁也表示今天顾时目光呆滞的次数有些多。顾时在呼唤中缓慢回神,舒展了僵硬的身体。
??如同在列车时风暴留下痕迹,明明在摆渡车上舒适坐着的顾时此刻身体僵硬。顾时意识到自己现身身体的感官与幻觉里同步了,只是恢复速度更快——僵硬感消失的比风暴造成的伤痕更快。
??“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顾时安抚两位朋友说。失忆还没解决,离奇的幻觉便随之其后,甚至短暂取代了失忆给顾时造成的干扰。当然失忆没有影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纪晓梅的帮助,否则顾时无法顺利过关。
??纪晓梅仍然担忧地询问顾时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吗?顾时表示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最近事情堆积在一起,老是容易担忧失神,没有什么大问题。郑霁忧虑表示,顾时这个状态,一会儿没问题吗?
??顾时没法回答。纪晓梅点点头,并不直接回答,转而告诉顾时,只要程序契合成功运行,考虑到顾时的身体,得到数据后他们今天就走。论文可以明天撰写。
??郑霁也担心顾时长时间在电子风暴附近身体情况恶化,同意了。三人立刻前往致远楼速战速决,争取在星轨末班车前取得所有数据。
??液体实验室里基本都是老设备,有些泛黄。“但今天尤其臭。”郑霁是这么总结的。顾时在的接线处离转换水箱近,几乎屏住呼吸才能进行。而纪晓梅早在郑霁启动温度系统时就表示味太大她先出去一会儿。
??顾时捂住口鼻,将系统导入操作台。也许是所谓的水腥味够刺激,顾时成功回忆了。而且不是所谓的身体记忆,是大片大片的成段回忆。包括但不限于对于实验室的各项操作,甚至是纪晓梅提到过的按错楼层。
??“啊啊啊啊啊怎么那么臭,这温度上来了更臭了。什么年代了这尿桶没自动清洗功能吗?”郑霁忍无可忍,糙汉如他都找纪晓梅借了一张古龙水香手帕纸。顾时一只手用衣物抵住自己口鼻,另一只手正在代替纪晓梅在电脑上寻址使系统连接实际设备。
??温度现在已经达到100摄氏度,还没有到达顾时他们需要稳定的裂变温度,然而容器内的黄水已经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恶臭味。过去顾时他们常常说就是因为实验室设备经常不换水,才导致每次做液体循环时永远是一罐罐黄水,和天现年以前的尿桶一样。
??但没有哪一次和今天一样,加热后臭的感觉衣物都在这样的环境中腌入味了。顾时正是想起纪晓梅其实有些洁癖,往常手操实验设备她都不乐意自己动手。而顾时真正记忆回来后,也没必要麻烦她忍着恶臭回来寻址连接了。
??“要不我们换水吧,我记得换水管需要手动开启。”郑霁打了一个手势,表示无条件同意。等顾时跨过重重叠叠的线路,他惊讶的发现,换水的开关居然是打开的。
??“嗯,这不可能啊。”郑霁也跨了过来,看着换水管流出的清流缓缓流入蓄水池那一池黄水里。“真是清流入浊流,牢顾我们走吧离得近更臭了,我要吐了。”顾时顺从地跟着郑霁走了,是个有智慧生物都不会靠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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