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却只是摇了摇头。
陆昭临终前问她,若是当年赐婚一事,同皇兄讨个说法,会不会一切全然不同?陆鱼思忖许久,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将杜菀姝赐婚给云万里的事。
当年的陆鱼只有八岁,更不知宫外?事,自然无从得知陆昭的想法。
她本以?为是陆昭还喜欢杜菀姝。
直至现在,陆鱼才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在延岁山别苑,她逃出行宫,没进竹林,而去了马场。碰不见杜菀姝,会不会全然不同?
若在北狄打来时,她没有跑出寝宫,母亲与?吕仁义不会死,是否现在又是另外?一条道路。
终究会有遗憾的。
陆鱼理解先皇,可她看着杜菀姝与?云万里依偎在一处,静静等着自己开口,又恍然觉得现在很?好。
走哪条路,都不会比现在更好。
“没什么。”
陆鱼长舒口气,满意地起身。
她到?底是将腰际的玉佩取下来,送给了云澹雅——不过是出门随意佩戴的罢了,为了掩人?耳目,这?玉佩甚至都不是皇家?的用料。
“你们得空去看看刘朝尔,”陆鱼说,“她生?气着呢,大婚都没回来。”
“……嗯。”杜菀姝莞尔。
“回头也来宫里,看看我。”
陆鱼走向船边。
游船在下一站靠岸,她转身:“到?时候,再长谈也不迟。”
说完,着一身红衣的皇帝登上岸。
隔着船只,杜菀姝福了福身子:“三娘得令,改日定会到?宫中探望官家?。”
一句“官家?”,让陆鱼怔了怔,而后她回神,凤眼之中浮现出难得明晰的笑意。
船只停靠又离开,岸边的微风吹动她的衣袂。
“好。”陆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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