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许在光线昏暗的二楼包间前等了许久,站在他右侧是这个旧网吧的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本就不浓密的黑发中掺了不少白发,一件秋季薄毛衣搭配市面上最常见的黑色外套,也许是啤酒肚过于惹眼,外套穿在他的身上有点发紧,只能敞开。
花许的目光一触即收,毛衣上的毛球、掉漆的皮带、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以及粗糙厚实的大手上的薄茧……只一眼,便尽收眼底。
不管是老板还是一楼熬夜通宵的网瘾少年,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样子。
电脑用的是78年前生产的机子,主机和显示屏不是一套,应该是换过的,就连前台的玻璃橱窗都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二楼的楼梯十分狭窄,最多同时容纳两个人同行,摇摇晃晃的灯泡不知是从哪里牵的根线吊上去的,壁纸是过气明星的海报,上面粘了不少肮脏物体。
按照常理,花笙不可能来这样的网吧。
可手机的定位真真切切的是显示在这里,见到此情此景,他不免有些着急。
傻弟弟本来智商就不高,万一听信了什么话,被人骗到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网吧老板见状,再一次敲响房门,正当他敲了一下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个模样俊美、气质冷冽,身着四中校服的少年。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姿英挺。
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睫毛长的几乎碰到镜片,皮肤白皙,样子像个学霸模样,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里眸光淡漠,山根处有一颗微小的痣。
十七八岁的少年,竟和花许差不多高,身材还带有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单薄之感。
他穿着天蓝色的睡衣,头发蓬松的乱着,看向他的眼神夹杂着些许冰冷。
花许也看了他两眼,面色不善道,“你是云儿?”
他并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名字,只是听见网吧老板云儿云儿的喊。
左行云抬手理了理头发,语气淡淡,“左行云。”
“哦,左行云,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花笙?”花许并不关心他的名字,上前一步,企图绕过他进入房间,“能否让一让?”
“花笙不在这里。”左行云似有若无地挡住门口,“他也没有上来过。”
花许盯着他看了一会,举起手机,屏幕中的红点确实显示在他们网吧,“口说无凭,我弟的手机装有gps定位,我是顺着定位找到这里的。人在不在里面,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先生,这是我的私人房间,现在是休息时间。”他按住门框挡住花许,皱眉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这很好解释,我今天晚上帮花笙补了课,他就回去了,结果拿错了手机,他的手机在我这。”
说着,他从口袋里将花笙的手机摸了出来,“手机是倒放在桌子上的,而且一直开着静音,所以没有接到来电。”
“补课?”花许明显顿了一下,接过花笙的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着27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短信。
壁纸是家里的小狗,这确实是花笙的手机没错。
“我不知道我弟弟竟然有学习的心。”花笙将信将疑,“主动找你补习,这不可能吧?”
左行云面不改色,“不是他主动找的,班上组织学习互助小组,我和他分到一个组。”
花许收起手机,轻笑一声,“你们学校挺特别的,都高三了,还搞这些浪费时间的学习互助小组……方便我进去看一下吗?”
左行云没有让开的意思,目光冰冷地盯着花许。
面前的男人高大健壮,即使一身休闲的黑色卫衣,也是四位数的价格,左手手腕上的表更不必多说,和他亲生父亲橱窗里最贵的名表不相上下。
这个与花笙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面部线条更加硬朗,轮廓流畅,眼神多了些花笙没有的锐利,如果说花笙是懵懂无知的白兔,那么,这位花先生就是警惕狠戾的鹰隼。
两人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楼下的网瘾少年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点击鼠标,时不时夹杂着几句游戏里骂人的脏话。
嘈杂而静默的背景音,花许和左行云相对而立,脸色各有各的难看。
周遭似乎掀起一阵寒意,网吧老板搓搓手臂上倒立的汗毛,深秋时节,鬓角竟沁出冷汗。
“左同学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但我更加好奇了。”花许声色如冰,“我弟弟是个喜欢新鲜感的人,或许这样别致的网吧包间令他流连忘返,忘记了看手机,又或许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知道会被我说教,于是躲了起来……呵,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如果花笙确实不在里面的话,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进去看一眼吧。”
声音不大不小,但埋在衣柜里、被衣服淹没的花笙刚好能听到,大气不敢喘。
左行云静了一会儿,话已至此,如果不让他进去检查一番,他是不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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