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松手,你他妈的……”花笙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满脑子都是刚刚教室的情形,那么多人伸着脖子看他们,还有崔雨震惊的表情,那双平日里小得都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的眼睛突然间撑大,瞳孔里都是惊愕。
左行云不知发什么癫,他和崔雨罚站罚的好好的,突然从教室后门窜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花笙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他一言不发黑着脸将他拉走,花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拉扯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才不至于左脚绊右脚摔到地上。
他欲哭无泪,大家都看到了,丢人丢到家了……
他有意和左行云保持距离,避嫌避的他妈都不认识了,本以为左行云也是一个不惹事的,谁知突然整这么一出,弄得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下别人会怎么想他?这副管家婆的凶恶模样,谁看了都会误会吧!
“喂喂喂,你他妈松手!”花笙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愤怒的双眼几乎将他灼穿,“你要带我去哪里?哎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非要全班人都误会你才甘心?”
“我靠你别捏这么紧,痛啊你妈的!”
“你这是什么模样……你有什么资格拉我?怎么,我跟别人一起罚站,你吃醋了呀?”花笙努着嘴巴刺激他,句句戳中左行云的心窝,“你是谁呀?你顶多算我一个同班同学,还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交友,你以为你是我老婆呀?”
“且不说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过节,就算没有,像你这样穷鬼,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我以后是要和一个香香软软的可爱姑娘结婚的,谁看得上你这种道貌岸然变态猥琐的男人?”花笙一面喋喋不休,一面隐隐感觉到左行云逐渐收紧的手指,掐得他骨头挤做一团,生疼生疼的,他本能地用手抠他的手指,“你……我再说一遍,松手!”
他痛得到吸一口凉气,见左行云没有任何反应,拉着他大步流星的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花笙磨了磨牙,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结果刚刚抬起脚,左行云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猝不及防的转了过来。
他神色冰冷,眸光结成一片薄冰,眼睫长而直,像是湖畔低垂的杨柳,他看向花笙的时候机器具有威慑力,花笙不自觉的收敛起来。
他视线飘忽,心里发虚,干嘛这么凶?难不成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他了……
“看、看什么看……”他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欠揍,“我还没踹你呢,别这么盯着我。”
下一秒,他的右手被人抬起,他只感到胳膊处快速一痛,又很快消散,原来是左行云一套流畅的动作,压着花笙的手背在了他自己身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被压得向下一弯,他骤然睁大了眼睛,直到身体一重,左行云贴近了他的耳朵,他才惊觉自己早已动弹不得,
花笙不可置信地转动眼珠,鼻腔里露出一个迟疑的——“嗯?”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警察逮住犯罪嫌疑人时的标准擒拿动作。
他的脑子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句网络热词,不是吧,阿sir?
“左左行云,你敢压我?”
左行云冷着脸压着他往前走,神色严肃的如同警方办案,英俊的眉头紧蹙着,剑眉星目更显得正义凛然。
花笙被他压得快要脱臼。另一边手在空中挥舞,拳打脚踢,他打不着左行云的身体,便发出一连串不满的脏话,左行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按着他的肩膀右手托在他的腰上,往前轻轻一推,
“你妈……哎我操!”咋咋呼呼的花笙被他推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他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两脚,在即将要跌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手已经活动自由,反应神速地撑在一旁的物体上。
差点摔死……
他稳住身形大喘气,转眸看向周围的陈设。
破旧残次的桌椅,无人认领的书柜,盖着白布的长方体,被涂上各种色彩的画板,还有几件堆在一旁的校服……
四中有名的垃圾堆。
所谓垃圾堆,就是存放各种杂物的地方,班上遇到破的桌椅、被扫的秃噜毛的扫把断掉的拖把、音乐室坏掉的钢琴、美术室里不再使用的画板等等等等。
“你有病吧,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也不挑个干净点的地方,脏死了!”他立刻将手从钢琴上拿开,嫌恶地掏出纸巾擦自己的手,边擦边骂,“不说话,你以为自己很拽啊……你、你关门干什么?”
在花笙的讶异之下,左行云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将门锁别住。
花笙想起来了,这间房间还有一个鬼故事。
正是每个学校都有的校园怪谈,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教室,他是一间仿古的建筑,红墙青瓦,歇山顶,门外有几根红柱子,像极了寺庙。
起初,学校是要将此地规划为一个校史馆之类的展览中心,结果因为预算不够地理位置太偏风水不好等种种原因,刚起了个型,里面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布置,就被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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