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开口:“是奴,是奴干的。”邵霁川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父亲被扒干净衣服打得血肉直到不堪入目,他身下用来交合的器官早在邵霁川身份大白的时候就被割掉了。这位凄惨的男人躺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打手扔掉仗刑用的木条,临走前小声感慨:“这么老,有什么资本出去惹弄?”他蹲在父亲身前,没有伯爵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将父亲抬回房。父亲垂着手看了他一眼,又于心不忍别过头去,他解释道:“是管家,我替他担下,往后他会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照拂我们点。”邵霁川不知晓自己奴隶的身份,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在侧腰烙印下了一个“r”字的疤痕,她们说这个疤痕是不齿的象征。接下来几天,父亲运气很好地被伯爵赦免了劳动,可以在仆人房里休息。这日邵霁川也领了一份悠闲的活计,静静擦拭着伯爵府上名贵的器物。他也在这时才感受到,父亲说的照拂原来是这般。和他一起的是个很健谈的侍从,他又想起那日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于是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你,认不认识皇宫里的公主?”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要是认识还会在这里干活?”邵霁川憋红了脸,“我是说,你了不了解…”那人被戏称为下人里的顺风耳,听到这话来了兴致:“那当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如今女王膝下就两位公主,一位是薇尔洁,一位是段缠枝。”他问:“段缠枝?这是丰藤名字?”“对,因为她父亲其实是丰藤人,女王宠爱他们父女,这才破例让二公主随父姓。”邵霁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那还有呢?”那人听这话突然停了,他就是个爱听八卦凑热闹的下人,也就听一听表面,更多的哪里知道,可秉持着在同行面前不能露怯的原则,他添油加醋说了些莫须有的事情。邵霁川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吹牛皮了,于是无视他开始神游天外,他又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那句“好凶啊。”他突然打断那个人,面无表情地问:“我很凶吗?”方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看到他堪称凶神恶煞的脸,顿时止住了话头,他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回答:“我就说了两句假话,没必要威胁我吧…”邵霁川嘴角更往下垂了,这话就表明自己已经凶得像威胁人了。于是后面几天,伯爵府里经常能听见下人八卦,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奴隶在镜子面前诡异地微笑,疑似鬼上身,他们有一段时间不敢随意指使他了。段缠枝过完六岁生日后,要开始上学了,女王陛下打算为她找一个陪读。知道女王想法的施明漾极力劝阻:“母皇,我可以教导她。”“佐伊,你也很忙的,我会另外找人陪她,你不用管了。”在选陪读前,首先经历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屠杀事件。段缠枝的生父段昂被一个奴隶杀了,不是失手为之,是蓄意谋杀。那个奴隶也是基威尼人,他在被处刑前放肆威胁:“基威尼迟早有天会回来的,把你们这些罪恶的殖民者都杀死的。”女王并没有将这段话放在心上,毕竟全部的基威尼人都在加里特当奴隶能有什么未来,可她却意识到可以借此除掉这个没用的民族。于是那段日子人们都在传,女王为了心爱的男妃,灭掉了一群奴隶。左右他们只是群奴隶,加里特没有任何人反对。在这个消息传到伯爵府的前夜,邵霁川的父亲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慌乱收拾着东西,他将打包好的行李塞到邵霁川手中。“快离开,快离开这里,跑,跑到哪里去都行。”一阵慢慢悠悠的脚步声从仆人房门口传来。“跑?你们想跑到哪里去?”来人目测不超过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把玩着袖口的袖扣,慢慢悠悠道:“怕屠杀基威尼人的法令明天传到伯爵府,你们跑不掉了是吗?”此人正是前段日子患了寻麻疹的伯爵府唯一的公子。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无论是力量还是外貌都高出他一截的男人,有时候伯爵也会看在邵霁川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份上,在她的儿子面前提起他。不过基本是——“你连那个奴隶还不如。”这样的话。“你到底哪里好了,让母亲总念叨你。”“这样吧,你在我的胯下爬过去,我今夜就放你们二人走。”邵霁川阴冷的眸子望着他,伯爵之子很难从这双全黑的眼睛中探视到什么情绪。他的父亲跪地,“大人,求您了,我来吧,我从您胯下钻过去,您放我们父子二人走吧。”伯爵之子气恼地一脚踹到身子本就虚弱的人,“你当初就是这么跪在地上求我母亲要了你的吗?”邵霁川沉稳出声:“我爬。”伯爵之子刚嘲讽完地上跪着的男人,一脸好笑地望着邵霁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我说,我爬。”“哈哈哈哈哈,看看啊,平时最要尊严的男的,现在为了活命也是脸都不要了。”他极其羞辱性地拍拍邵霁川的脸,“行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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