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火,疯狂,贪婪,不甘与虚伪。而自己就是一头群狼环伺果腹的羔羊。
“看他在魔族胯下的样子!这种畸形的荡妇就该被干死!”
【不!你们滚!】
“对!他害我们门派死伤惨重,就该辱他,折磨他!敲了他的牙,别让这魔族的狗奴咬人!”
【不要!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不配为仙!】
“按住他,按住他!”
“不——不——滚开!畜生!”
恐怖的画面被面前简陋的墙壁所替代,那些晃眼的人影都已经消失。喉咙因为刚才醒来时激烈的嘶吼,隐隐刺痛。衣衫被汗水浸透了和发丝一起黏腻的贴在皮肤上,在醒来后开始迅速变冷。
窗外雷雨交加,银白色的闪电劈开天空的黑幕,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将雨水透过开着的窗送入室内,湿透了屋内的地。
肖逸清在雨声中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那扇窗在发呆。
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雨夜,那扇窗户也被忘记了关上。他站在窗下被雨水从头浇到脚,脸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冷冷的听着窗内暧昧的对话和呻吟,雨帘滑过他密而长的睫毛,变成滴落的珠链。
肖逸清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在回忆里,那一天的雨并没有今天的这样大。他站在那个地方,浑身都湿透了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当年兄长游历四界归来,带着那个美艳的女子,他向他介绍这是嫂子的时候,肖逸清其实还没有太清楚的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但肖逸天望着女子时那种缠绵温柔的目光很刺眼,他对女人的关怀照顾也很刺眼,那是一种危机感。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偷偷的观察他们,在花园的牡丹花后,女人俏皮的笑着,偷亲了一下肖逸天的嘴唇。即使是背对着自己,肖逸清也看到兄长那双明显变得通红的耳尖。随后,他那一向谦和有礼的逸天哥哥,突然有些粗鲁的搂向了女子的腰,将对方猛的拉入怀中,隐在了身后的梨树下。
他们在树干的遮掩下,做了什么?肖逸清只看到最后一幕是男人埋下头去吻上了女人的唇。热烈,贪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肖逸天。
暴雨是肖逸清非常讨厌的天气,母亲去世的那天就在下着暴雨。而身为对方唯一亲子的他被拒绝在门外,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当他最终被允许进入的时候,母亲已经死去,那具尸体正在一点点的开始消散,那些淡黄色的光点就像密林中的萤火虫,微弱的飘向空中让母亲彻底解脱。
那天晚上是肖逸天陪着他。
之后只要肖逸天在凌云,每一个暴雨的夜,都会陪着他,和他聊天,与他读书,同他下棋,分散他的注意,安抚他平日里并不常见的孤寂。
那一天,他以为肖逸天也会来陪他,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在他找过去的时候,却没能敲响哥哥的门。因为开着的窗户里漏出来的那些声音,让他明白了,肖逸天以后都有更重要更亲密的人可以陪伴他接下来的人生,那个人不是他。
没有人能守护他一辈子。
他试着放下过,但是很难,他太孤独了,他希望可以独自一人,可是他还不够强大到真正战胜孤独。失去了肖逸天这棵救命稻草,让他冷漠又无法不痛苦的心更加空洞苍白。
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的出现夺走了哥哥。他也可以的,如果哥哥需要一个让自己快乐的身体,他的身体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个女人呢?
把她撵走,肖逸天就会回到过去。
揭露了女人的身份,给她安上个意图不轨勾引仙族名士,混入仙门的魔族奸细的污名,联合了仙族各派追杀之。
然而肖逸天为了救女子离开竟然与他兵刃相向,还挨了自己一剑。把受伤的肖逸天囚困之后,他把这些再次算在了女人身上,利用女人身上的那块玉佩准确无误的将追杀的人引向她。直到肖逸天的情况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让他无暇再去顾及那个女人。
听说女人怀了哥哥的孩子,还生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肖逸天是如何知晓的,这更加让他难以应付了。他没有再去关注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反正他们肯定不能再回来了。那些年,他一直守着肖逸天,他的冰修却再没有进阶。
直到得知女人死后,肖逸天也跟着一起死去。在肖逸天死去的几天后,肖逸清的冰修成功进阶了。
他当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但他心怀忐忑,也不知是不是那丝尚未剪断的良知,或者是对肖逸天曾经依赖的感情,他履行了对兄长的承诺,救回了那个孩子。
在竹林里,他一边背着受了伤的孩童往外走,一边为其输送真气护体疗伤。
男孩的眼睛像他的母亲,虽然很漂亮,但肖逸清不喜欢。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很清澈,带着光彩的瞳孔内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满眼都装了他一个人。
小小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受了伤,却还是说个不停。
那些贫瘠低幼的夸赞,说来说去也只是,“你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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