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总?”
“不给我倒杯茶?”
“哦。”代庭柯恍然回过神,连忙起身,走到茶水间,拿起茶杯,又翻箱倒柜地找出茶盒,用手拈了一撮茶叶放到杯里。
袁顾坐在行政部的办公室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动着。
“袁总,请喝茶。”代庭柯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又退回去。
袁顾点头,应了声,毫无在意地端起茶杯,还没揭开盖,水就溢了出来。
滚热的茶水淌在袁顾手中,他嘶叫一声,又忍住,将杯子放回原位。
“对不起啊袁总,忘了跟你说,水很烫。”代庭柯局促站在旁边,想上前关心一下,又被袁顾止住。
那杯茶的水添满了,许芳过来,赔着笑,“袁总,不好意思,我再给你换一杯?”
“不用了。”袁顾抬手,依旧带着笑。
代庭柯只是个司机,又怎么会懂接待的礼仪。常言道,酒满敬人,茶满欺客。
袁顾抬起眼皮,望着他,“今天要去哪?”
“暂时不知道,宋总没通知我。”代庭柯老实回道。
“我先走了。”袁顾起身,朝行政部的人挥挥手。
代庭柯莫名有些不安,他也发觉,近来袁顾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友好,可思绪愚钝的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底哪个方面得罪了这位大少爷。
袁顾离开海盛大楼,拿出手机,“你昨晚死哪去了?现在才回电话。”
“唉呀,昨天会展中心有场漫展,晚上又跟朋友们喝了点酒,睡过头。”高立泽窝在床上,鼻音很重。
“别跟我嗲声嗲气,听得老子背皮发麻。”袁顾骂了声,又道,“我跟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哪个事啊?”高立泽搓搓头发,坐起来,迷糊道。
“高立泽,你现在立刻给我清醒过来。”
“哥,哥,我醒,我现在醒了。”高立泽清清嗓子,严肃道。
“代庭柯,他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几乎没有娱乐生活。听说他每晚都会去三环的夜市,光顾一个宵夜摊。”
高立泽找人跟了代庭柯两天,也打听了过往的一些情况,得出一个结论。
代庭柯很喜欢吃烧烤,而且是三环夜市的小江烧烤。
“我问你,我入伍和读大学那些年,阿照在锦城都做了些什么?”袁顾,皱眉,语气不善。
“啊?”高立泽懵了,“我的哥,你是不是失忆了?你俩同级,你入伍,他读大学,你读大学,他留学。然后就这样了。”
“那我前两年时常飞香港和国外工作,他在锦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动向?”袁顾又问。
“啧,没有,哪有。”高立泽说道,顿了顿,他又道,“二哥除了工作,没有什么交际应酬,他又不像你。”
“像我什么?”袁顾咬着牙,声音低沉得可怕。
高立泽连连挽尊,“哥,你明白的,我不是那意思。”
“咦,但最近,二哥好像有情况。”
“什么?”袁顾扬声,惊得高立泽扔掉电话,又赶紧捡起来,开免提。
“就听说啊,也有可能是空穴来风,不可考据,二代圈里都在传:二哥最近转性,打破多年禁欲原则,流连风月场所,与无数美女共度良宵。”
高立泽添油加醋起来,这些流言,外人不明白,他兄弟二人心头可清楚着。这都是袁顾打着宋之照的名头,在外招蜂引蝶呢。
“别扯那些虚的,我问你,我不在锦城的时候,他有没有女朋友?”袁顾迫切问道,“或是男朋友?”
“咳咳咳。”高立泽正在漱口,被牙膏泡沫给呛住。
“你说什么?男,男朋友?”高立泽赶紧擦净嘴角,收紧神经,“我猜,没有吧?”
高立泽的话犹豫不决,让袁顾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
“应该这种词,不应该出现在你嘴里。”袁顾又问,“到底有还是没有?”
“我觉着吧,二哥本来没有,但你这样一说,又觉得他对那个司机好得过分。”
“是吧,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袁顾像是找到知己般,“哼,他还给了代庭柯几十万,私下给的。”
“哈?包养费?”高立泽大惊,“难道他们宋家喜欢男人,是家族遗传?”
袁顾挂断电话,心里喜忧交杂。
锦城产权交易中心,拍卖大厅里,钱秋雁坐在前排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钱高楼坐在大姐旁边,椅子上仿佛长了刺,他一直扭来扭去,左右张望。
钱秋雁轻啧一声,收紧眼尾,剜向钱高楼,他便乖乖地坐直身子。
高新区的这块地,宋之照之前就将所有利弊全部分析过,再交给钱秋雁。
她环视周遭,除去锦泰开发,还有省内的几家大企业。她视线对上同排左边的人,同样是个女人。
钱秋雁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朝着那女人职业化地笑了笑,像是在打招呼。女人也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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