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罗茜。”罗莎琳斜坐在半倾的病床上,慵懒地靠着枕头,在平板上查询瓦莱西亚和塔尔的背景信息。一个晚上的充足睡眠让她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虽然后背有时隐隐作痛,但现在已经可以起身休息,“我之前认识莱恩吗?”
阿曼德边削着苹果皮边回答她,他只受了轻伤,经过治疗恢复得差不多了:“从没听你提起过有这号人。我倒知道瓦莱西亚有个同名的人,但不可能是他。这个人可能只是听到了你的名字,而罗茜又是罗莎琳的昵称。”
“这种千年一遇的大帅哥想要和我套近乎?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我们是滑翔伞失事落在邻国被救起的,又不是在演偶像剧……”罗莎琳想到身边还坐着另一个同等端正英俊的男人,正是偶像剧的标准配置,她撇了撇嘴,收住了下半句话。
“罗莎琳,你还记得多少失事前的事情?”阿曼德停住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我们降落在瓦莱西亚的边境,他很可能是瓦莱西亚官方派过来监视我们的人。毕竟,塔尔和瓦莱西亚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他们或许在怀疑我们是间谍。”
罗莎琳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想不起那些人的名字和脸。”
阿曼德轻叹了口气,表示理解:“昨天有外人在,我才没有告诉你,你有面孔失认症。俗称来说,就是脸盲症。”
见罗莎琳愣住,他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已经认得出我了。”
罗莎琳一想,她确实无法准确描述出昨天见到的莱恩的长相,只能笼统地用几个标签概括:英俊、高大、金发、清冷……除此之外,她回想不起他的容貌。甚至明明早上才照过镜子,她却连自己长什么样都无法用言语表达。
“给我讲一下我们出事前的事吧。”她连忙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希望阿曼德的讲述能触动她脑海中深埋的记忆。
阿曼德将刚切好的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一个星期前,我们结束了在东部山脉的徒步,去往塔尔边境的雪山度假……”
“我确认好今天的天气了。风力和风向一切正常。”罗莎琳正从缆车上下来,背着有她大半个人高的滑翔伞装备,比不远处第一次登上雪山的小孩都要激动,“好久没来这边了,有点想念。”
阿曼德不禁翘起嘴角,罗莎琳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他轻轻扶了她一下,顺势牵起她的手向起飞点走去。
入秋不久,山脚下还是层林尽染,雪山上早已积起皑皑白雪。寒风凛冽地刮着罗莎琳和阿曼德的脸颊,又一次被天气预报欺骗,罗莎琳不由得抬高声音:“要不我们今天换一边出发。”
她向来有主见得很,阿曼德也习惯顺着她的意思:“靠近瓦莱西亚那侧?”
雪山朝塔尔王国这侧,是滑雪爱好者的圣地。山脚下的小镇挤满了前来游玩的旅客,正值秋意浓时,不少人为了红叶和冰雪交织的美景而来。
而雪山的另一边,一望无际的群山横亘在塔尔和瓦莱西亚的交界之处。两国之间虽从没有边境土地的纷争,这片区域却基本无人涉足。塔尔王国在其它与邻国的边境线上都筑起了坚固的隔离墙,设立了巡逻队,防止王国人偷渡出去;唯独没在雪山修建,一是因为工程量巨大,二是因为没有人是傻子,会吃饱了撑着跨越冰天雪地的山脉。
原定的起飞点在朝向塔尔的山坡上,从这个方向出发,他们可以俯瞰枫林和小镇,再穿越一片碧蓝的湖泊,之后降落在湖畔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如果从不远处雪山的另一侧起飞,降落点会难以控制一些。但罗莎琳和阿曼德本就是旅游公司的合伙人,都早早考取了滑翔伞的执照,每逢假期就抽空进行极限运动。他们相识的这几年间,一起徒步过宏伟壮观的冰川,穿越过旷野无垠的无人区,在跳伞时俯瞰过渺渺云海,也在深海中与鲸鱼同潜过。
想到这里,阿曼德的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俯身凑到她耳边低语:“如果今晚回来得早,我们还赶得上小镇上你最喜欢的那碗番茄浓汤。”
下午阿曼德被来查房的医生撵回了隔壁的病房,离开时还惦记着罗莎琳的身体,念叨着让她多多休息。罗莎琳闲得无聊,在护工的陪同下好好洗了个澡,顿感清爽舒服了不少。昨天莱恩带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面,她随便扫了一眼,居然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宽松舒适。
罗莎琳挑了一套顺眼的家居服,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浏览新闻。
最近塔尔好像不怎么太平,西部的反叛势力蠢蠢欲动,王国最大的军火商也开始和别国的恐怖组织有了勾结。
不知不觉又到了落日西垂的时分,房间慢慢被黑暗占据。罗莎琳试图侧身开灯,却有人先她一步打开了顶灯。
虽然认不出来人的容貌,但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莱恩一人如此。
“我刚刚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以为你睡着了。”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不疾不徐道,“下次看东西记得开灯,罗茜。”
罗莎琳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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