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自掏腰包,给开封府发三倍的加班费,又加了炭、绵、米、油、肉、酒等超级福利。富弼等人得了好处,家里的神也不拜了,屁颠屁颠地给老板加班。他的媳妇肚子越发大,当爹的努力给孩子挣奶粉钱。
东京城可谓一下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大年三十那一日,经过开封府审理,案件经过对外公布:王某违法私卖官营蜀锦,非法所得超过千万。王某供出来同党若干,涉嫌收受贿赂二十余人,涉嫌贪污公款财务十人……当场抓获违制购买蜀锦的妇人李某,李某对违法事实供认不讳,腊月二十五日于狱中病发身亡。
这案情一张贴出来,好些人议论纷纷。
“那个姓王的太坑人了,明明要抓的是他,他倒好,供出来那么多人!”
“那是他们活该,一丘之貉!”
“唉,那个姓李的妇人也太倒霉了,那么多人去过王家铺子,怎么就偏偏抓了她?”
“好像说李某是桑家瓦子的那位……她好几日没有出来了,她干娘说没见着她。”
“可是跳金莲舞的那位?”
“正是!”有客人替李行首唏嘘,“我也没想到李行首这就没了,只恨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金莲舞,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唉,红颜薄命啊!”
一个勾栏女子没了,除了几句惋惜,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反应。倒是朝中一下子抓了那么多官员,连宫中的杨太后的惊动了。
她把皇帝召来,想问问事情:“官家这回行事怎么这么急?倒不像是你的性子。”
平日里大家都说他仁慈善良,用这个词来形容皇帝,就跟说人是老实人差不多。
老实人好欺负啊。
他瞧着赵志冲的生母杜氏陪在太后身边,道:“当日杜娘娘不过是穿了一条好裙子,却被先帝罚了那么多年。那些人家里藏着的好东西可不止一条销金裙子,不止妻妾,连带外面的相好女子都敢穿着织金镂花的衣裙,朕把他们料理了,有何不对?”
他跟他爹学的,有问题你跟我老子说去。
这么一句话让杜氏和杨太后的脸色都变了。
杜氏是羞愧又难堪,自己的旧事被皇帝提起,当众拿她举反例。而杨太后透过官家的面容,仿佛看到了真宗皇帝。
这孩子跟他父亲真像啊。
先帝当年就是这般性子,别人劝都劝不住。他极有主意,他想做的事情没什么办不到的。
“官家做得没错。”杨太后自然不会为了外人与皇帝生气,她说起另外一个话题,“志冲在外头过得可好?我好久没见到她,真是想念极了。”
“志冲最近兴头很足,她比朕都要忙。”
说起妹妹,萧靖的表情生动多了。杨太后和杜氏都很关心公主的生活,想要他多说说。
他说:“志冲爱看书,前些日子她看完《史记》和《后汉书》,最近又读到《唐书》。母后和杜娘娘还不知道吧,朕给志冲请了一个相扑的女先生,志冲跟着先生学健身的法子,瞧着比往日健壮许多。她的饭量大了不少,每日必吃羊乳和鸡子补充,朕看她还高了一两寸。”
都成年了,还能长高啊?
杜氏不怕女儿长成大宋巨人,只有替她高兴。她和赵志冲在道观住了那么多年,孩子及笄的时候都不曾有公主的名分,她想着:罢了,女儿即使被耽误姻缘,一辈子不结婚也行。
先帝的孩子活下来的少,她只盼着女儿健康平安。杜氏当了那么久女道士,她自己靠男人都靠不住,她没想着让女儿去靠驸马过日子。
杨太后也替公主高兴:“志冲学相扑也好,自家在屋子里扑两下,不被外人看见,倒能强身健体。她的女先生是哪里的人物?官家可查仔细了?”
萧靖恭敬道:“都查过,是一个带孩子的孙氏妇人,人大约三十岁,身家清白,相扑功夫挺好的。志冲还喜欢那个孩子,偶尔抱着来玩,给孩子赏赐布料做新衣。”
“志冲说了,她想给小娘娘送一份新年礼物,但她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叫艺人排了一出好戏。戏还没演好,只等上元节那几日,请小娘娘和杜娘娘观戏。”
“好,好啊,志冲真孝顺!”杨太后笑得眉飞色舞。
杜氏也是心生期盼,她只等过年过节,便能看到女儿了。
赵志冲和张嫣一起准备新戏,公主忙着看史书查资料写剧本,张嫣不想念书练字,凑过来看热闹打酱油。萧靖偶尔给妹妹的剧本润色几笔,加几句灵魂台词,戏里的人物形象瞬间生动多了。
官家提议演前朝的故事,那位了不得的平阳昭公主。故事发生在隋朝末年,深明大义的李娘子变卖家产,女扮男装成李公子。她拿自己的财产救济灾民,组建军队,帮扶父兄打下一大片江山。
剧本里有两个小高/潮,一个是平阳公主率领娘子军,横渡渭河,与秦王李世民胜利会师,两人并肩作战于长安之巅。另一个则是平阳公主镇守娘子关,与敌人的几次激战。
萧靖特意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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