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湛白月光推倒撞破头的第七日,他终于来看我了。
他将和离书和一叠契书狠狠甩在我面前。
「段书,只要你肯和离,这些都是你的。」
巨大的狂喜席卷而来,我差点儿从床上一跃而起。
压抑颤抖的手,写字摁手印一气呵成。江湛一怔,面色复杂,抓起他那份和离书甩袖而去。
发财了发财了,我重新躺回被窝。
我能看开,皆因为我间歇性失忆了。
我点掉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却保留了我下意识想要保留的记忆。我是秀才的女儿。
爹娘心善,在街头捡了个无依无靠的小乞儿,只如他姓江,无名。
爹爹便给他取名江湛。
江湛比我大三岁,甚是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他自幼聪颖,学东西一点即会。
爹爹于是教他读书识字。
想不到他天资过人,短短两年便考了个秀才回来。
爹爹大喜,一路扶持,终于在他十七岁那年喜夺探花。
可惜人生无常,爹娘带着我们在去京城的路上被贼人杀害。
临终前叮嘱江湛务必要照顾好我江湛含泪应下,在沉思了一个月后,娶我为妻。
我知他为何沉思。
他爱的是他成为举人后的老师的孙女,白月影。
爹娘一朝殒命,将我托付于他。
无奈之下,只能娶了我。
而白月影却一直未嫁。
江湛本事过人,入朝后频频立功,仅仅三年便擢升为三品工部侍郎,还是左侍郎。
白月影有心疾,京城厉害的大夫多。
他的祖父便把人送了过来,托江湛代为看顾。
江湛喜不自胜,立功后放弃再上一层楼的机会,为白月影争取了宫中最好的御医。
御医每月会给白月影诊治
我不记得我和自月影以及江湛之间相处的情形了。
只记得不知怎的,那天我居然推了白月影,害她病情恶化。
而我,据说也自己撞破了头。傻不愣登的。
江湛生气也是应该。
他捧在手心的意中人,被我伤害得奄奄一息,难怪宁愿违背爹娘的遗愿,也要与我和离。
他将和离书和一叠契书一同甩在我面前,声音冰冷,语气甚是不耐烦:「段书,只要你肯和离,这些都是你的。」
我没有错过那叠契书。
江湛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短短几年不仅官职大有进展,他与人合作的那些商铺,我与他本就没有过多的感情,只要我签了和离书,便能带着这一切过上自由而富足的日子!
简直不要太安逸!
巨大的狂喜席卷而来,我差点儿从床上一跃而起。
压抑着颤抖的手,写字摁手印一气呵成。
然后睁着晶亮的大眼看着他。
江湛一怔,面色复杂,抓起他那份和离书甩袖而去。
发财了发财了,我一把抓起那叠契书重新躺回被窝,一一翻看。
脑仁有些疼,我忙让自己安静下来,这伤还得将养一段时日。
夜里睡得香,次日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想
着这笔银钱该如何花,该选哪处宅子作为
我自己的第一个住处呢。
简直不要太激动。也都收益颇丰。柚子过来熏报,说是爷过来了。
爷便是江湛。我一愣
莫不是后悔了?
一把扫过枕边的房契地契,塞到被子底下,盖好。
他总不能伸手掏我的被子吧。
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得意。
「感觉如何了?」
江湛的声音有些柔和,我眨了眨眼。
不过他以前也挺柔和的。
「哥,我好多了,再过几日就可以离开侍郎府了。」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心话。
况且我也不想横在他俩中间。
兄长也得有自己的婚事不是,霸占了他正妻的位置几年,我挺江果的颗色裸地亚得一直难尽,估摸着是明我说还得过事几日的缘故。但我的确不敢在此时离开。
万一脑子没好全摔个跤什么的,岂不完犊票。有那些钱财房产铺子契书什么的,也都无福消受。我才不要。
连着几日,我那便宜兄长居然破天荒的日日来看我。
还给我带了专给白月影看心疾的张御医。
张御医看过我后摇了摇头:「丢了一些记忆,不打紧。不定哪日又好了。」
丢了记忆的我丝毫没把御医的话放在心
上,兀自乐呵呵地吃着厨子给我做的玲珑
鱼脆羹。
最近就爱吃这道。不好意思的。红潮的目光却不好看了。
他一把抓着御医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他自目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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