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们二人都不怎么声张,便给人印象不深。
前世杨先生到京城访友,后来段锦告诉她,杨先生除了自己的旧友,并不与从前叶家军的旧人见面。
但他却去了蒋引蚨的府上吃酒。
他走的时候,段锦和蒋引蚨送的他。
“还有一个事,”叶碎金道,“把之前抄出来各家之物处理了。”
十几个大户都被抄了家。房宅田产铺面这些不动产自然归了叶碎金,空白出来的商业权给了瑞云号引荐来的各商号。但还有很多浮财,衣裳首饰器物香药等等,除此之外还有本来就有的奴婢、家丁和被罚没为奴的各家女眷。
“给我变成真金白银。”叶碎金要求,“但是别贱卖,我不能吃这个亏。”
你这么大的节度使,怎么这么会算计呢。
才腹诽这么一句,就听见叶碎金道:“别嫌我抠搜,我养兵呢,穷。”
蒋引蚨吓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忙保证:“决不贱卖,大人放心。”
但这些事就把他给拖住了,而且刺史府里也还有好多事,他分不出精力去接手瑞云号在比阳的铺子了。
才现愁容,又听见叶碎金道:“事太多了,你也不能白干。我给你开份俸禄好了。”
蒋引蚨:“……”
先有公房,再有俸禄。
感觉,自己好像被套住了。
但他就是一个给人做工的,在瑞云号是,在叶碎金这里也是。
给哪个东家做工不是做工呢。
蒋引蚨去跟瑞云号的主事人说了:“我实脱不开身。比阳这块,我不接手了。”
既都是做工,当然选更大的东家。
瑞云号的东家也算是大贾,可叶碎金是一地之主。
不一样,不一样的。
蒋引蚨想好了,比阳城这么大一摊事务。眼前的事哪怕都忙完了,他也能给自己找到事做。
杨先生也跟他十分投契。
他就赖上叶碎金了,怎么着也能在刺史府里混个位子。
毕竟都是有独立公房的人了。
主事没想到他去见了叶碎金一面就做了决定了,摆摆手:“无事,我再安排人就是了。”
但他紧跟着说:“东家原就考虑过这情况了,你别担心,你就踏实跟着叶大人做事。你的工钱,按照上铺大掌柜的份例给你照开,咱们依然是一家人。”
南阳分号才是中铺而已,这是把他的工钱还提了一档。
瑞云号东家是明白人。商人最懂投资。
蒋引蚨笑纳了。
更加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秋生第二次来到河口,便感觉到了变化。
乌合之众的面貌比从前好很多了,很有些样子了。
赵郎君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次他又带了叶碎金的手书过来。
为了安赵景文的心,这次叶碎金忍着肉麻,颇用了些煽情的字眼。鼓励他在外打拼创业。
“女子常易困于后宅,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一生所见,止于院墙之远。幸君生为男子,天地广阔,无有不可去之处,无有不可为之事。”
她写完,不由叹了一声。
前世,她虽然不必生儿育女,但后来管理后宫,也可以说是“操持家务”了,且她的人生,最终困于四墙之内。
写着写着,竟写出了真心话。这原本就是前世她羡慕赵景文的。
当年裴莲的事,忘记是谁说了一句。
【可惜碎金是女儿身,要不然就可以自己娶了。】
倘若她是男的,就可以自己娶裴莲,与裴泽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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