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日升月落,阮秋秋自床上悠悠转醒。
这夜无梦,难得好眠,她颤了颤睫毛,鼻间发出一阵餍足sheny1n。大抵是因饱睡缘故,只觉神清气爽,肩头莫名松快,于是撑开懒腰舒缓四肢,步伐轻盈地走出卧房。
“早上好,安德烈。”她一面推门,一面含笑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室内空无一人,尾音轻轻消逝在了幽沉尽头。
她歪了歪头,多少有些困惑,可随着视线移向时钟,才惊觉自己居然闷头睡到了九点。这令阮秋秋颇为纳罕——自从进入白塔,她便被迫养成了早起习惯。
作为孤身在外漂泊的年轻nvx,她需时时刻刻保持戒备,不敢松懈分毫,尤其是在睡觉期间,总要提前再三确认房门是否反锁、有无存在松动问题,那gu在日常生活里被刻意忽视的不安与恐惧更是急遽膨胀滋生。
盲目信任陌生异x无疑是件失智之举,尤其对方还是个凶名在外的火蜥。
……毕竟同在屋檐下。
二者t格相距甚大,对方真若起了什么歹心,是断然防备不了的,可封闭的环境使她深感安全,仿佛呆在b仄空间里就能够抵御所有潜藏的危险。她就这样躲在他所笼罩过来的庞大y翳中,每日祈求风雪早停,得以回归人类社会。
潜移默化中,不免影响睡眠质量,总在黎明破晓之前,就辗转着睁开了眼睛。
阮秋秋不明白今次例外因何而起,却不过分纠结,照例哼着小曲,进行今日的储物室探险之旅。
她的心情极为愉悦,这份愉悦是伴随着心头重担卸下后从而悄然产生的,但她本人却对此毫不知情,自顾自地沉浸在对罐头的排列组合上,并期待能够挖掘更多新鲜事物,继续打发辰光。
然而冒险进度还未开始推进多少,就被下身传来的异常触感打断。
一gh润热意,微妙而熟稔地漫出sichu。
她下意识捂住小腹,隐隐生出一gu不妙预感。
“滴答。”
阮秋秋坐在马桶上,耳畔听见血ye陆续坠落穿透水面,随后腥气涌上,充斥鼻尖。
无波无澜的光景里终于溅起几点涟漪涟漪,不过是以一种糟糕方式猝然登场。
或许是在白塔里虚耗太久,竟然开始模糊时间,浑忘了生理期一事。年轻nv生深深垂头,原有的jg力与欢欣顺着经血迅速ch0u离t内,像株脱水绿植,枝叶迅速地萎靡下去。
与此同时,枯燥生活终于迎来崭新难题:她随身携带了几根棉条,但不足以支撑度过整个经期,余下大多都存放在汽车后备箱里,尽管安德烈在救援过程中也曾顺带捎上部分行李,可惜偏偏落下了对此刻而言至关重要的旅行包,她不能苛责他,那不是他的义务,只好独自苦恼思索应当如何取回。
车子是否拖回了基地?白塔出口在哪?步行能够抵达吗?
一连串问题随即抛出,却无法得到答案,阮秋秋在屋内来回踱了两圈,最终把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玄关,发出一声长叹。
整个修养期间,她还未踏出过房间半步,铁门之外,环境全然陌生。
塔内工作人员稀少,大多区域停止运行,所以电暖供给有限,不宜四处走动。但这不是导致她自囿的主因,在穷极无聊的时刻,她也曾悄悄推开铁门朝外打量,除却猛烈倒灌的寒气,便是一团盘亘不散的浓黑颜se,贯穿整条廊道。那样的幽邃si寂,仅是直面于它,就使人心底发毛,畏怯行走其中。
阮秋秋忽然想起每日倚门目送蜥人往返的情形,那抹高大身影逐渐由暗至明,不由生出几分依赖之情——她实在需要安德烈的帮助,至少得问清楚具t方向路线。
是以傍晚对方甫一回屋,阮秋秋便快步迎上,招呼热烈。
“回来啦!”她踮起脚尖伸出双手,自然而然要帮他取下护服。
熟料安德烈并未如常俯身配合,竟定定立在玄关处一动未动,半壁身t没入y翳,宛若一尊石塑。
她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事。”对方低垂头颅,红瞳自她身上一触即走,声音隔在厚重面罩之下,有些瓮声瓮气。他的x口起伏明显,像是深x1了两口气,而后将那gu长长的浊气混着话语,一并沉缓地、平和地吐出来:“手上的烫伤恶化了吗?有gu血味。”
阮秋秋下意识并拢双腿,“没、没有,是我那个来了……就是生理期的意思。”
她既错愕于对方嗅觉敏锐,更尴尬被异x觉察到,长久以来的封闭家教令她陡然蒙生羞臊,慌慌张张解释一通,转身便往厨房走去,同时生y岔开话题,“啊,我去端饭吧,对了,今天做了偏甜口的j排和咖喱,快来尝尝。”
“你出去过?”他的话语截停了离去的脚步。
阮秋秋闻言回头,发现安德烈依旧站在原位,维持那副低头姿势。顺着对方目光看去,才发现他正盯着一双摆在玄关前的nv式雪地长靴——那是她在下午特意翻出来的,为了待会出行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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