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后的日子仍然乱糟糟飞快地过着。
她仍然像个鸵鸟一般对所有事情能拖便拖着,曾子夏从不在日常时为难她,他闲适,耐心,成胸在握,却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离和朋友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在周五时,曾子夏终于向她说了一件事情。
「袋袋,还记得明扬说的话吗,嗯……其实对我还是有些影响的。」
他摸了摸鼻子,整个人如同犯了错误一般显得分外别扭,「就是…之前相亲的说辞暴露了,我爸妈知道后,经常旁敲侧击地问这件事。」
她心里泛起一阵异样,有些不开心,又有一丝类似大仇得报的快感,就像她知道曾子夏想说什么,却故意装傻,只为了看他如今这种样子的快感。
「袋袋。」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坦诚又寻求帮助的神情。
「你其实知道我想说什么。」
她很干脆道,「我才不知道。」
「那我不管。」于是他开始耍无赖,「袋袋,只有你能帮我。」
她的脸看向窗外,不去理他。
「怎么了?」曾子夏将她的脸扭过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说了每个难缠的姑娘都说的话。
曾子夏闻言很认真地想了片刻。
「好吧,既然我清楚,那我就猜一猜。」
「袋袋,你吃醋了?」他笑着看她的脸,「可是我只是和她吃了一顿饭,便再也没见过。都是逢场作戏,袋袋,我只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他笑得暧昧又坦荡,温柔又蛊惑,就如同他们都心知肚明事情的因果,却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因为她的任性而上演这样一场戏。
「谁让你说这些了!」她脱口而出,旋即有些后悔,但是曾子夏却像摸透了她的心事一般笑得开心。
「你不许笑。」
他不语,还是笑着打量她。
「不行,不许笑。」
他笑着吻了她,行事的手段颇像一个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俗称渣男。
她的脑子转的没有那么敏捷,又有些一根筋。她暗暗猜着曾子夏是为了引她妒忌才让她看了那么一场相亲的戏,也猜着明扬又是他的好帮手,但是她还是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而若他亲口承认,她又觉得这样不够好,他们不应该以哄骗一个其他姑娘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样对那个姑娘不公平。
可是那个姑娘当时那样直截了当地来寻求她的帮助,用眼神暗示她去挡住明扬好成全她和曾子夏,这样的理直气壮又让她觉得刺痛。
最后她又想着,袋袋,你以为你是谁,站在清白又清高的立场上随意去评判他人对错吗,你也不过是个自私地享受别人带给你的好的人罢了。
可曾子夏将它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她又十分地不愿意。
「袋袋,想什么呢?一副谁和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你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曾子夏碰了碰她的额头,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袋袋,过年和我回家吧。」曾子夏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求求你了。」
「我……」她扭过头去,可却推不开胸口这颗毛绒绒的头。
「你不要成天和明扬学。」
「袋袋不喜欢这样的吗?」他抬起头来,眼眸变得幽深,「那我们做些大人会喜欢的,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她回答不出来,只好去捂住曾子夏的眼睛。
对方的笑声让她听得刺耳,他在她耳边叹道,「袋袋,你又爱钻牛角尖又爱磨人,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这么可爱呢?」
「我有的时候想把你吓得哭出来,继而再哄骗你,你一辈子都跑不了,只能听我的话。」
「可是我还是忍着了。」他在她唇上温柔的舔吻,「我爱你,也会让你爱上你自己。」
她好像从来没有抗拒过曾公子的吻。
而且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有曾子夏作为室友的生活。
事情一定是走向了她当时能预料到的,最恐慌的阶段。
她开始依赖一个人。
好像没有他便活不下去。
她以为自己会害怕这种感觉,害怕被这种感觉吞没的自己,可是现在若是一个人完全被另一个人掌控,如果世界里只剩下她和曾子夏,她只觉得完整,踏实。
可是世界里有很多很多人,而他们在世界里生活。
我爱你,她吻着他,在心里默念。
但爱是平等的。
而我们,好像永远无法平等的给与,平等的汲取。
这错在我。
可是我希望你喜欢我。
不管我多么令人讨厌。
不管我是个多坏的人。
你都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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