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黑眸一眯,他虽不懂枪法,可也在玉简上看过最基础的几?式。
他落在擂台边缘的柱子上,后脚一蹬,将自己送了出去,朝张天巍劈去。
甫一靠近,张天巍左脚叉于右脚后,拉开一反弓步,双手握枪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眸正等待着恒子箫靠近。
不出恒子箫所料,方才那一抛抢倒把之后,果然要接一招叉步刺枪,用以攻他下路。
恒子箫收剑于身侧,黑眸中瞳光一闪,来得好!
长枪朝恒子箫脚下刺来,他早有所防,倏尔起跃。
张天巍腕上一沉,竟见恒子箫单脚踩在了他枪尖之上!
恒子箫虽不似他那般魁梧,可也是个八尺男儿,若不使法力,根本?不可能在指头粗细的枪头侧边上站稳。
但恒子箫不仅站稳了,他还?踏着那圆滑细窄的枪杆,自杆上两步轻跃,逼近了张天巍的身!
张天巍猛地挑枪,从滴水式将恒子箫抛开。
恒子箫在空中一滞,再度落下,脚尖竟又点在了长枪杆上!
台下顿时爆出喝彩。就连楼上露台处都响起了两声好。
张天巍心下震惊,好厉害的脚法!
宁楟枫搭着窗沿的手指一紧,身子下意识往前一倾。
猛然间,他回想?起了那一年离开裴玉门的光景。
走时凌五调侃他,说他们人人都得了司樾真人的礼,独他没有,必是讨了真人的嫌。
只有宁楟枫知道,他早已得了司樾的大礼。
他第一次挑战司樾时,两次扑空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此后一年,屡败屡战,都免不了狗啃泥的结局。
扑空摔倒,皆因脚下虚浮,双腿无力。
司樾在最后一刻提了舞狮、筑了梅花桩,并非戏耍于他,是看出了他的弱点,磨他的脚力。
以至后来,他在鸿蒙玄域里,竟能踏竹而行?,从魔猪口下抢来些许生机。
他和司樾相处一年,尚且练就了一番脚力,何况是跟了司樾一辈子的恒子箫。
恒子箫屏气凝神着,倚靠从小的训练和脚上那双粗糙轻薄的布鞋,蜻蜓立荷似地停在杆上,不论张天巍如?何甩枪都驱赶不下。
但张天巍动作?不停,令恒子箫只能勉强站稳,根本?没有余力进攻。
他稳住身形,静待时机。
电光石火间,他手中长剑猛地刺下。
剑上泛过一层幽幽紫意,剑尖破开硬木枪杆,竟一分为二扎入其中!
剑尖生生钉入杆内,张天巍一怔,恒子箫手持剑柄,腰腹猛地发?力,借刺入杆内的宝剑发?力,长腿一扫,脚背绷直,朝着张天巍侧脸飞踢而去。
这一脚避开了张天巍的脖颈和太阳穴,可依旧把他的头踢去了一侧,眼前发?白,久不能回神。
恒子箫拔出长剑,连带着将枪杆从张天巍手中抽出,直接甩去了台下。
哐当一声,长枪落地。
待张天巍从昏厥中回神时,眼前便是一点剑光。
恒子箫微微喘息着,指剑于他眉心处,道,“承让。”
云锣一响,裁判唱道,“胜者,恒子箫!”
张天巍撑地起来,对着恒子箫抱了一拳,下台拾起了自己的枪,默默离场。
恒子箫收剑回鞘,也是吐出一口浊气。
他初次对上长枪,百兵之王果然名不虚传,纵使他高出对手一阶,也赢得不算轻松。
本?以为只要不对上金丹以上的修士,便十拿九稳,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依赖术法。
既是修士,依赖术法倒也无错,可恒子箫的师父乃是司樾,他印象里的司樾几?乎没有用过法力,就连走路都是身体力行?。
他憧憬司樾,自然也向她学习。
术法外的硬功夫,恒子箫也不想?落于人后。
他比完了首战,下了擂台。
这场比赛是大会开幕以来第一场没有斗法的比试。
如?此特殊的比试,引起了楼上不少人的兴趣。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到达了金丹?”
八大宗评审所坐的露台上响起了交流声。
珖月宗的评审道,“他方才说,自己是裴玉门的人。”
“裴玉门?居然不是上三宗的弟子?”
“如?此天赋,留在小宗实在可惜,我听?说裴玉门里可没有元婴啊。”
“只可惜没看到他念诀。”有一长者捋着白须,赞叹道,“悟性?高,身法也好。刚柔并济,柔以进枪,刚以破敌,好、好。”
他身边是一蒙面师太,闻言一笑,“如?此说来,这孩子不似普通男子年轻气盛、刚猛要强;倒有几?分细腻娴静。老身猜测,他身边必有女?修士指点。”
“这话就太过了吧,”又有人道,“难道男人就教不出细致的弟子么?。”
“哈哈哈哈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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