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到此刻,晏长裕才终于?开始意?识到,这?句话真正的?威力。
她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殿下,”常文?小心?走?近,忍不住道,“要不再追上去?郡主肯定还记得从前的?事,一时没那么容易放下。所以……”
“不必了。”
晏长裕却是摇了头?。
他收回了看向那个方向的?视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与冷静。
“如她所说,这?点微不足道的?喜欢,很快便能散去。”他站在原地,说着淡漠寡凉的?话,“她能做到,孤亦能做到。”
不过是一点喜欢而已。
他已做过挽留,已足够了。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接受。
前世夫妻又怎样?没有谁规定,他们今生?还要做夫妻。
满园春色中,男人却像是入了寒冬,身周仿若结了冰霜,满身都是冷意?。即便他此刻还生?着病,面色看上去不如往常健康红润,但依旧给人一股强大无比的?感觉。
这?是这?么多年来,殿下一直给他们的?感觉。
储君难为?。
想要坐稳这?个位置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年来,他们遇到了数不清的?风险,有明面上的?,也?有背地里的?。然而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身处何种险境,殿下都不动如山,如一座巨山,稳定着东宫上下所有人的?心?神。
他们为?跟随这?样的?主上庆幸,又骄傲。
然此刻,常文?却是忧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说着冰凉绝情的?话,却不知他此刻的?神情有多么失落。
殿下不再望着郡主离开的?方向,口?口?声声说着他亦能做到放下,那为?何不即刻就走??为?何还要站在此处,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回头?。
今日,无论是殿下,还是郡主都让常文?出乎意?料。
他想到了殿下精心?打扮,是为?了来见郡主,却没想到殿下会直接向郡主表明心?意?。正如他以为?郡主听到殿下的?表白?会欣喜会回头?,却不想,等来的?却是冷硬如铁的?拒绝。
——他见过郡主曾满心?满眼都是殿下的?模样,再对比如今,便是作为?旁观者,都一时难以接受。
何况殿下?
常文?张了张嘴,最终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陪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但愿能如郡主所说,她能做到,殿下亦能做到吧。
若不能……
常文?却是不敢再想下去。
元朝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晏长裕的?突然出现,到底还是扰了她赏花的?兴致,望着满园春色,她却再没了方才轻松愉快的?心?情。
“郡主,您没事吧?”袭月终于?跑了过来,懊恼道,“都是我太没用了。如果今天飞云跟来,那些人肯定拦不住她的?!”
“不关?你的?事。”元朝敲了敲了她的?脑门,“行了,别自责了。那可是太子,他想要见什?么人,本郡主都拦不住,何况你?”
话虽如此,袭月还是满心?自责沮丧,咬着牙道:“今儿回去,奴婢就请飞云教我,我也?要习武!”
方才被那几个人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接近郡主,而她除了急红了眼,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想再有下次了。
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是要一直护着她的?。
元朝不置可否。
“行,那我就等你脱胎换骨了。”习武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她可不觉得这?小丫头?能坚持多久。不过未免打击这?丫头?,她还是随口?鼓励了几句。
走?出了晏长裕的?视线范围,元朝小小松了口?气,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正这?时,旁边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唤。
“知知。”
“师兄?”元朝偏头?,便瞧见了虞晋,“你怎么在这?儿?”
说到这?,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点变化。
“方才我都瞧见了。”虞晋垂首看着她,语带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瞧见便瞧见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关?系的?。”元朝摇了摇头?,扯出了一抹笑,“反正我也?没吃亏不是么?”
“不开心?,就不笑。”虞晋却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不疾不徐,“不要勉强自己。”
闻言,元朝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她泄气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说喜欢你,你心?动了吗?”沉默了一会儿,虞晋终于?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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