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突然叹气?”
“唉,想到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是我让你不开心吗?”
云栀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不关你的事。”
“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开心啊。”
“云栀。”
“嗯?”
云栀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停下来不走了,于是她站着不动,回头等他。
石聪站在橘黄的灯光下,蓬松的卷毛凌乱地堆在脑门子上,分不清是树影重迭,还是发丝交错,总之,他的脸在阴影下,有些模糊。
他弯起嘴角,皱了皱鼻子,酝酿着开口道,“云栀,我——”
哐哧——一声巨响,从寂静的巷口传来。
云栀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下意识地回头看,远处树下的垃圾桶前,有个矮小的黑色身影,应该是拾荒老人在踩易拉罐。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云栀抱歉地对石聪点头,继续等待他的下文。
石聪呼了口气,随意地抓了把头发,挥挥手说:“云栀,晚安,拜拜哦。”
云栀挥手跟他告完别,转身往小区走。
哐哧——哐哧——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
她径直往前走,走至保安室,又察觉到不对,往回折返。
“陆漭际?”
蹲在树前的人影,停下脚上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哗哗地将易拉罐踩个不停响。
云栀走上前去问,“你在这儿干嘛?”
陆漭际不理她,将剩下的瓶瓶罐罐踩瘪,丢进挂在车把上的袋子里,抬脚跨上车,一溜烟地骑远了。
云栀一脸莫名的站在原地,想不明白。
他爸妈做生意的呀,家里有钱的很,陆漭际的新球鞋左一双右一双,怎么沦落到捡垃圾的地步了?
本以为这家伙是灵光乍现、体验生活,却没想到他来真的。
云栀只要哪天回家迟了,保准能看见陆漭际站在树下,哐哐地踩着易拉罐。
她以为这是什么新型商机,于是跑去回收站问价,问完后,更觉得陆漭际的行为令人费解。
也不知道他这个暑假在干嘛,骑着车满城晃悠,云栀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上他,音像店、溜冰场、电玩城……陆漭际就骑着他的骚包单车,挂着破烂袋子,哐当哐当地出现,哐当哐当地消失。
整座城市的瓶罐都被他纳入囊中。
云栀由衷地希望,能有正义的同行出现,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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