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约是玉晚这辈子最发狠的一天。
不管是楚闻,还是九方承,还是别的天骄,所有人都险些死在她手里。
彼时她浑身滚烫,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但她仍用画见挑着那个说满足的天骄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问他:“我这样,你满足吗?”
那天骄满头满脸皆是血,有进气没出气,嘴唇蠕动着,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她却点点头,说:“你果然很满意。”
时至今日,楚闻再回忆起这些,仍有种惊心动魄、目眩神迷之感。
他清楚地记得,那日玉晚重伤他们,踉踉跄跄地离开时,倒在他身边的九方承死死盯着玉晚的背影,说了句妖女。
……何止是妖女。
这世上所有擅于魅惑的女人,全不及她艳骨发作时漫不经意的一瞥。
“你在想什么?”
听到玉晚问话,楚闻回神。
还未回答,就听她又道:“我猜,你肯定在想我最好能答应跟你回昆仑,毕竟昆仑才是你的老家,届时将我关在楚家族地,我举目无亲逃不了,只能当你的炉鼎禁脔,供你享用……我说的没错吧?”
楚闻答不出。
她说中了。
玉晚继续道:“你们男人啊,总是这样,看到个还算合乎心意的女人,就想将她占为己有。尤其你这种天之骄子,习惯目下无人,生来就觉得能当你们的禁脔,是女人的荣幸。”
她轻轻叹息一声。
“我是女人。你看我的眼神,我怎么会不懂。”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楚闻和九方承一样,对她有那么点喜欢。
但他的喜欢并不纯粹,并不真诚,只是贪恋她的美色,流于表面。
之后她艳骨发作,他和那群天骄将她围起来,他的那点喜欢就更加流于表面。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
玉晚说着,祭出画见,慢慢抬高了,伞尖直指楚闻咽喉。
那双眸仍水波荡漾,却有杀意随波逐流地浮现而出。
她道:“我虽不能犯杀生戒,但你若趁机对我不利,我因此对你出手的话,应当只能称得上是防卫?”
楚闻仍旧答不出。
玉晚便一手执着画见,一手撑着地面站起。
才站好,就觉双脚软得不行,直想再坐回去。
玉晚心里清楚,这是她和楚闻耗太久的后果。
但好在成功摆脱。
她居高临下地最后看了楚闻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才走两步,楚闻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道:“你要去找谁?”
玉晚不答。
楚闻忽然暴怒。
他道:“你要去找无沉是不是?无沉无沉,又是无沉!你为什么永远都不听我的话,就只知道去找无沉?玉晚!”
玉晚还是不答,只微微踉跄着走远。
也难为这种情况下,玉晚还记得她要捡柴禾,奈何她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只好胡乱捡了点,用藤蔓草草捆好了,拖着下坡。
远远的,望见一点亮光,玉晚想,那应该是无沉点的灯。
循着光过去,果然回到那间空房。
房屋已经被清扫干净,水也从别处打好了,只差她的柴禾。
玉晚拖着柴禾进到院子里,随手把藤蔓一丢,开始到处找无沉。
她很快便找到了。
他就在点亮的灯旁跏趺坐着。
“无沉。”
她喊了他一声,跌跌撞撞地过去,腿一软倒在他身畔。
无沉睁开眼,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摇头,无沉这才注意到她状态不对,唇瓣娇艳得过分。
他正要询问,她却说:“你把眼睛闭上……别看我。”
她声音细细发着颤,呼吸也是颤的。
无沉迟疑一瞬,依言闭眼。
灯光下,他好似一尊玉石雕像。
如琢如磨,无情无爱,不落凡尘。
却独独落进她心里。
怎么就连艳骨发作这种极为难堪之事,想到的第一个人也会是他?
怎么就对他情根如此深种了?
怎么就,遇见他了呢?
“无沉,”她很轻声地喊,“我难受。”
无沉不语。
仿佛无动于衷。
艳火烧得更烈了。
宛如置身火海一般,她再也无法忍耐,又喊:“大师……”
她几乎是低泣着,哽咽地唤他。
他仍旧不语,却任由她颤抖着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
然此刻她浑身疲软,手指尖根本使不上力,才抱上去便往下滑。她只好努力扣住他肩膀,让自己尽可能地靠近他,也尽可能地不靠近他。
太烈了。
从未这么烈过。
眼泪不知何时流出,滑入他襟口,连同她滴落的汗一起,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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