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波波这才朝他们看来,嘴角下意识扯出一个笑容,可脸部肌肉十分僵硬,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你,你们来了。”
陈青崖这一去,吃晚饭的时间了还没回来。
天开始下雨,陈茹想到他出门时没带伞,准备给他送去。
朱茱说:“我去。”顺便捡了他的外套一并送去。
老祠堂已经布置起来了,大门口挂上白布什么的,在灰沉沉的暮色下显得格外森冷。
朱茱还没走近就怯了。
到了祠堂门口,她不敢进去,探头一看却瞥见一张长桌上躺着的身影,隆起的身躯盖着一条被褥。
朱茱吓得连退几步。
熊子刚好面向门口,瞧见了她,赶紧提醒陈青崖。
“家里有事?”陈青崖出来。
朱茱把外套和另一把伞给他,“下雨了你没发现吗?晚上有点冷,你把外套穿上。”
陈青崖接过,问她:“吃饭没有?”
“刚打算吃。你呢?回去吃饭不?”
“还有点事,等下再回。”
其实他和熊子两个年轻人说不上什么话,但贾波波叫他们留下,也不好这个关头拒绝他,便留下来了。
朱茱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糖塞给他,“那先吃这个。”
陈青崖不是很喜欢甜腻腻的糖,但忙活一天,只喝了几口水,他早已饿得不行了。
朱茱又摸出一把递来,“这些给熊子。”
陈青崖抬眼,“你准备的挺充分。”
“那总不能就你有,人家看你吃吧。你这么没有兄弟情?”
陈青崖一时语塞。
朱茱:“我回去了。”
陈青崖应了声,看她撑伞离去。
来时还看得清路,才说几句话的时间,夜色愈发浓了。
朱茱有些害怕,忍不住回头。
陈青崖仍然站在屋檐下,凝望着她的方向。
他静静的,目送她。
很奇怪,突然间好似没那么怕了,她扭过头。
又走出几步,朱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来不及回头,陈青崖钻进她的伞底,带来一阵微风和雨气。
“我送你回去。”他说。
朱茱压抑心间冒出的欣喜,问他:“这样好吗?”
“我只是帮打杂的,谁都能替,没事。”
朱茱悄声说:“其实我有点怕,刚刚不小心看到贾波波父亲的遗体了。”
“嗯。我陪你回去。”
他太高了,朱茱干脆把伞给他。
熊子捏着伞,看着小两口走远的身影,直摇头。
陈青崖娶老婆后也太婆妈了,送个伞都腻乎得很。
他回身,准备进去,发现贾波波不知何时站在他门口,也在看那俩人。
贾波波:“他们感情很好。”
熊子:“不好还能冒着雨给他送伞送糖送衣服?”
后面几日,陈青崖一边处理放手工的事,一边空出时间参加贾波波父亲的丧礼,忙的前脚不着后脚。
丧礼的最后一天,贾父下葬,还有一顿解秽酒,陈青崖推了准备回家吃。
陈茹没料到他会回来,没煮他的份。
朱茱把自己的饭给他一半,又问他:“贾波波怎么给你一条烟?”
陈青崖饿得不行,吃了几口饭才说:“习俗。男的去帮忙都会给香烟。”
朱茱小声警告他,“不许抽!”
陈青崖逗她,“不抽就浪费了。这烟不便宜。”
“浪费就浪费了,反正你不许抽烟。”
他不抽烟不爱喝酒是她最满意的点,身上的气味很干净。
陈青崖:“就抽这一条。”
朱茱不耐烦了,挑眉:“你要是怕浪费,那我抽行不行?”
“……”
陈青崖闭嘴了。
陈茹说:“你舅他们抽烟,给他们抽。”
朱茱举手赞成,“对,孝敬两位舅舅。”
晚饭结束,朱茱去洗澡,刚洗好出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顿感不妙,赶紧喝了一大杯热水下去,然而还是畏冷。
等到睡前,她感觉出自己发烧了。
她把脑袋送到陈青崖跟前,“你摸一摸,是不是有点热。”
陈青崖手贴上她额头,细细感受了下,“是有点烧。我让妈给你放血。”
朱茱头脑发热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去了。
陈茹很快拿了工具过来。
朱茱没试过,有些怕,浑身僵硬。
看出她的恐惧,陈青崖说:“不疼。”
朱茱半信半疑。
陈茹捏着针靠近,针落下的那一霎痛感袭来,朱茱想骂人。
这叫不疼!
陈茹一走,她抓住陈青崖,“你骗我!”
“不这样说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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