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一场,千年修来共枕眠的缘分,居然像是一场孽缘。
商黎觉得自己答应和李谦凌的打赌,属实是个笑话。
地狱级别的笑话。
商黎红着眼眶,安静的看着李谦凌说:“处理完孙照郗这件事,我会请律师来拟定离婚协议,财产怎么划分,你最好心里先有个章程,是我的、你拿不走,是你的我也不稀罕。”
听到他这么说,李谦凌英俊的面孔瞬间就染上了阴霾。
他抬着眼睛,看到商黎带着几分愤怒的苍白脸颊,和微微红了的眼尾。
意识到这一次的商黎认真的,李谦凌薄薄的眼皮遮掩不住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冷声拒绝道:“不行。”
商黎的语调很冷,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丧气:“为什么不行?”
李谦凌下意识拿最初结婚的理由来反驳:“有利益牵扯的商业联姻,怎么可能你说结束就结束。”
“如果你是付出了真心,那我就不会用利益来衡量这一切,但是,你还没证明自己的真心。”
商黎嘲讽的笑了笑:“证明?不,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证明什么了。”
“其实,你之前提出的那个要我拍电影的赌约真的有点荒谬,我答应那个荒谬的赌约,也很可笑。”
他不是不知道那赌约可笑轻浮,只是还不想那么轻易的离开,还抱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期待罢了。
商黎的目光讽刺的注视着李谦凌的黑色瞳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愚蠢的人?随便一个借口都可以拿捏我,拖延着不让我走。”
“你以为是我看不穿吗?”
听到他这么说,李谦凌漆黑的瞳孔一缩,自然下垂的手指攥紧,张口想说些什么。
可是他的唇瓣动了动 ,最终没说出来一句话。
商黎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可悲,下贱,不理智。
看穿一切仍然无法阻止自己清醒的沉沦堕落。
像是在黑暗里待久的人,死死的抓着拯救过他的一根浮木,到了岸上,还不想松开这一根救命稻草。
走得越远,压在身上的负担越沉重,直到把自己压垮才恍然惊醒。
商黎是真的感觉很累,想保持理智的面对这个爱过的人,他做不到,想竭嘶底里的斥骂他,也没有力气。
李谦凌目光犹豫,斟酌半天,语气有些低沉:“商黎,我们为什么非得闹了这一步。”
“你以前不是说喜欢我,既然喜欢,你把握这段婚姻的机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商黎后退了一步,脸上半是嘲讽,半是笑,语气竟然还是相对平和的:“李谦凌,别再提我以前喜欢你的事了。”
“就算我真的是从未真心爱过你,那又如何?商业联姻而已,两家的合作互惠互利,利益稳固之后,这婚姻还有什么所谓?过不习惯,我们就一拍两散。”
“你要是非要拿商业联姻说话,你们家要是还想和吴家继续合作,那你可以找吴梦羽、吴梦珠继续二婚三婚,吴家人选多的是,恕我不奉陪了。”
商黎不是活着温室真空中的天真的金丝雀,他是从底层因为身世的意外翻身走上来这个阶层的,他是缺爱,但他也爱钱。
如今,李谦凌丝毫不顾夫妻情面,影响到他的财路,商黎就不得不逼着自己清醒了。
不爱就是不爱,无论如何李谦凌都不会在乎他的感受,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作壁上观,眼睁睁看到别人毁掉他的心血。
他已经没有任何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刻,都会让商黎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李谦凌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一步,低头俯视着商黎执拗的表情:“如果是因为孙照郗这件事,那请你冷静一下。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有我的顾虑。”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几乎都会看呆,李谦凌这个人,从来不爱解释什么,但这一刻他竟然尝试着去跟别人解释自己的想法。
可惜这一刻,谁都无法冷静。
商黎并不想听李谦凌的解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的手往门外一指,对着李谦凌说:“请你离开这里。”
李谦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面无表情的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商黎抿着唇,再一次说:“请你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我这里不欢迎你。”
李谦凌简直气得想笑:“这也是我家。”
“这栋别墅,是我的陪嫁品!”商黎不想让自己变成毫不讲理的模样,但是他现在真的不想看到李谦凌的脸。
李谦凌冷笑,忽然对着商黎说:“如果你要这么算,当时我们李家合作时对吴家的利益让步可远远超过了一栋别墅的价值。”
李谦凌语气嘲讽,压制不住火气,口不择言的说:“商黎,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和那些乡下的泼皮一样,开口赶别人走。”
商黎和李谦凌对峙期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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