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的。
来年播种的春种早留在g燥的柴房里了,一小包一小包地用g布包得好好的。
屋后还挖出个不大不小的地窖,隔年的红薯土豆安安稳稳地保存其中,虽剩得不多,却还是有些结余的。
菜也有,都腌成了泡菜,一小坛一小坛放在背y的窗下,珍娘仔细一一看过:有白菜,有萝卜,竟还有些酸豆角和腊八蒜。
钧哥提着竹篓回来时,家里院外已晒成一片,坑上褥子被拎出来挂在太yan地里,正晒得热呼呼的,被单则在盆里,正被珍娘轻一下重一下地锤着。
“来得正好,将鱼养在那小缸里,水缸里水差不多完了,你再提些回来!”珍娘手下不停,嘴里同时吩咐。
钧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一上午下来,在珍娘巧手c持下,家里院里全变了样儿,窗户纸重糊过了,被褥整理g净,该晒的筛,该洗的洗。
厨房里也用碱水涮得清清爽爽,一些缝隙里的陈年旧垢也没放过,都被清水里外冲了个g净。
珍娘满意地里外走了一圈,眼里放光:“这下好了!没想到这些桌椅看着不起眼,却都是好木头呢!”
钧哥重重点头:“可不是?姐你可不知道,爹娘在时可用心经营咱家的生计呢!木头都是爹亲自挑来的,说用上百年也不会坏,木匠来做时直夸,咱爹有眼光呢!还有坑头上那块米se小泥绣花的铺垫,是娘的针线呢!人都说,就拿到镇上卖也不逊se的!”
提起下世的爹娘来,钧哥由不得脸se黯然下去,半晌没再听见他开口。
珍娘走上来拍拍他肩膀,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咱们现在好好地过,就是对h泉下的爹娘最好的告慰了吧?
午后,珍娘一直坐在坑上忙着什么,钧哥一会过来看她一下,却也闹不清她到底在做什么东西。
“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种子?”钧哥觉得十分疑惑,这就要播种了不成?
可地还没翻呢!
珍娘笑着摊开手掌:灰灰白白地一小把,这可是她在柴房里发现的宝贝。
“是什么?”钧哥好奇地接过一颗来看,看清之后,大失所望:“哎呀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草籽么!”
珍娘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不认得人家,就叫人家草籽!人家正经可有个响亮的大名!”
钧哥挠挠头:“大名?是什么?”
“乌桕子!”
没错,这就是制蜡所用的原料,乌桕子!
没想到能在柴房里发现这东西,珍娘当时的欣喜之情无可言表。
想必庄上哪里种着乌桕树,爹娘也许识得,打下种子来留于柴房中。
珍娘前世是生物系高材生,对传统中医也很感兴趣,幼年时在农村长大,爷爷更是村里有名的土医生,山上草药就没有他不认得的。
因此珍娘也就近朱者赤了。
本来家里没有蜡烛,天一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
不过现在有了乌桕子,就不愁夜里没有东西照亮了。
在捣钵里将乌桕仁捣出油来,倒进油灯里放入两根灯草,火石一打,很快眼前就亮堂起来,这就是青油灯。
钧哥情不自禁击掌而笑。
他是真服了珍娘了。
看起来三年这场病并没有白生。
第一天安安静静地过去了。
不对,还没过去。
夜se笼罩大地之后,珍娘开始动作了。
先小睡了会,大约子时,珍娘悄悄从坑上爬起来了,点燃一小盏青油灯,并将其放进个小小的竹笼里。
这竹笼本来是夏天钧哥无事时,抓蚂蚱玩的,现在却派上了用途。
竹笼外头拢上黑布,只留一条小缝,发出微弱的光。
黑布原来是派这个用场!挡风挡光挡人眼目!
钧哥惊讶地笑起来:“姐!你怎么想到的?”
珍娘肚子里好笑。
若你也来自几百年后,见过各类风灯,估计想出这个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妞子家的牛果然老老实实地栓在院门口!
珍娘钧哥悄悄0了过去,不料突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你两可算来了!”
是妞子娘!
也难怪,牛是宝贵的财产,栓在门外没个人看着是不行的,万一叫人牵走了可怎么赔?
珍娘不出声地冲妞子娘点了下头,将栓绳从对方手里接了过来。
妞子娘知道,这姐弟二人是要趁夜翻地了,不觉有些心疼他们。五亩地不是容易对付的,这二人都还没成年呢,虽钧哥是个小男子汉,可到底才十二岁,珍娘更是个丫头,翻地是个重活,就有牛,人在后头推也得花不少力气。
可珍娘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牵了牛就向自家田里走去,钧哥跟在她身后,走得稳当当的。
自家的犁早在田边放了好几天了,珍娘将其套上牛头,闪着光的竹笼也挂了上去,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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