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难看。“姑娘,今日的午食只有两碗粟米。”伏在案上抄书的女子闻言,笔下一顿,才说:“粟饭就粟饭吧,我记得上次五妹来还带了些盐渍的梅子,先用那个来下饭。”婢女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屋外一眼,还是依言照做。盐梅子入口,配着春雨的泥浊气,着实不能说是好吃,婢女吃了两口,忍不住说:“姑娘,府里的钱已经晚了一个月了。”闻言,捧着碗专心吃饭的女子抬起了头,她看了一眼外面的雨。“等到明日你下山,把我抄的书送去换钱,凑出五百文给了还圣宫的管事,要是书不够,去年的裘衣也穿不着了……索性也卖了吧。”“姑娘,山上风凉,这才四月,万一又冷了呢?再说,没了裘衣,今年冬天再怎么办?”山穷水尽的一对主仆对坐着大眼瞪小眼。“姑娘,要不就卖书吧。”“不行,卖抄本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卖原书,我怕我祖父半夜来找我。”“老相爷就算真的半夜来找您,就算是要算账,也轮不到卖书这件事儿吧?他要是能早些来倒好了。”身边摆着实在粗糙的粟饭,穿着淡灰色袄子的女子忽然笑了。“还是卖裘衣,裘衣能买新的,书却难。白芍,你就不能盼着你家姑娘我一点儿好?说不定我今年冬天就从还圣宫出去了呢。”可这话实在苦涩。苦到女子只能笑,用笑来把苦给填了。屋外,油伞上画着茉莉,被雨润得剔透。伞下的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对身旁的女官说:“让还圣宫的厨房做些菜送来,再让上下的管事过来,本宫年年往这儿送钱打醮,不是让她们磋磨这些寄宿女子的。”她的声音很低,被雨声遮掩得干净。“是。”重紫撑着伞走了,留下了重青继续给万俟悠打着伞。万俟悠转身,从重青将伞接了过来。“公主。”“你别说话,让我找找腔调。”啊?公主又要玩什么?重青瞪着眼,看着公主抚了下胸前,周身的气质就变了。变得有点……重青低下了头,不想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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